“康书翰,你在想什么?”她难以置信,“你现在因为公公,所以要把龚振凡出了意外,现在面临生死关头的事瞒着雪儿?”
“就如同你所说的,龚振凡在生死关头徘徊,能救他的是医生或是上帝,不是雪儿,雪儿去了也于事无补,但父亲不同!他好不容易因为雪儿回家而病情好转,我不能让雪儿离开。”
“我真不敢相信你会说出这种冷血的话!”
康书翰拉住正打算掉头离开的妻子,“听我这次,拜托,我已经派了最好的医生到德国提供协助,过几天,等情况明朗了,再告诉雪儿。”
“你有没有想过,如果龚振凡有个什么万一,这将会是雪儿一辈子的遗憾。”
“我不知道!”康书翰专注的看着她的双眸,“但我相信会有办法解决的!如果龚振凡真的怎么了,我想……他们毕竟才认识没有多久,雪儿很快就会忘掉的。”
“康书翰,我真怀疑自己怎么爱上你!难道你忘了,我们曾经因为误会分开十年,这期间,我没有一天忘记过你,而我相信,今天就算老天爷没有让我们重逢,我也会记得你一辈子,因为爱了就是爱了,不会因为认识时间的长短而有任何的改变!你明不明白?”
“维仪,你不要激动!”
“你放心,我不会激动。”她推开他伸出来的手,“这件事我会如你所愿,不告诉雪儿,但是不代表我认同你的所作所为。”
康书翰无奈的看着妻子掉头离去,又转向躺在病床上的养父,他苦恼的低咒一声。
宋雪宁抱着一束鲜花从外头走进来。
“宋小姐,”看护连忙起身向她报告,“宋先生刚睡了。”
“好!”她轻应一声,将手中的鲜花交到对方手中,“这束花麻烦你,弄好之后你可以去休息一下,我大概会在这里停留两到三个小时。”
看护点了点头,“好的。”
看护离开之后,宋雪宁坐在床旁,手轻触着宋仁守的手,没有将他吵醒,不过短短几天,爹地便转进普通病房,照这样下去,他应该很快就会恢复健康。
听到后头的脚步声,她微转过身看着康书翰和王维仪走了进来,她可以察觉低气压笼罩在这对夫妻之间,这倒是挺新鲜的,毕竟自她有印象以来,他们都是鹣鲽情深的。
“爹地在睡觉。”她压低声音道。
“嗯!”康书翰点了下头,目光无奈的看着妻子坐到一边的沙发上,跟他拉开一段距离。
“出了什么事吗?”宋雪宁困惑的目光在两人身上徘徊。
“没什么。”在丈夫回答之前开了口,王维仪拿起茶几上的杂志有一页没一页的翻着。
“康哥,你联络到凡了吗?”
康书翰正想一如既往的摇头,目光却不经意在半空中与妻子相接,然后只见她冷冷的将视线移开。
他在心中一叹,“联络到了。”
宋雪宁闻言,松了口气,“他还在生我的气吗?”这或许才可以解释他一直都没有接电话。
康书翰不禁踌躇,半驹后他的下巴一紧,开口道:“有些事我要向你坦白,我很抱歉,我瞒了你一些事。”
他的表情使宋雪宁不由自主正襟危坐起来,“是爹地吗?”
康书翰轻摇了下头。
她的心开始往下沈,“那么是……凡?”
看着她的表情,康书翰要向她坦诚没有自己想象中容易。
一直默不作声的王维仪这时放下手中的杂志,站到他的身旁,握住他的手。
康书翰的目光看着她,王维仪只是温柔而坚定对他点了下头。最后他叹了口气,“龚振凡在赛车场上出了意外,时间就在我们离开德国的那一天,在我们赶到医院时,他也正在当地的医院急救,情况不乐观。”
脑子闪过恐怖的片段,宋雪宁的脸色瞬间惨白,不过还算镇定,“现在人呢?”
“对不起,”康书翰摇着头,一副爱莫能助的模样,“我——”
感到自己以往安定的世界正在崩解,宋雪宁茫然的看着他问:“他死了?!”
“没有!”王维仪立刻温柔的伸出手,将她拥入怀中,“你别胡思乱想,他是出了意外,但是没有死!”
“那为什么……”她热泪盈眶,几乎倾泄而下,“康哥的表情……”
“因为我现在也不知道龚振凡的下落!”康书翰回答,“不过只要给我一点时间,我会找到他的。”
宋雪宁无力的瘫坐在椅上,“这是什么意思?!不知道他去了哪里?不是应该在医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