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很冷,要进来一起吃晚餐吗?」徐莐悠对着向阳露出淡淡的笑容。
从南方的微凉到北方的严寒不过就是几个小时的路途。
寒假很快地过去了,徐莐悠和向阳约好一起搭火车回竹北,一路上两人倒也没有想像中尷尬,和往常一样相处自然,谁也没有再提起社团庆功宴那晚的事。
但徐莐悠的一颗心哪是说放就能放下的?她看着向阳的时候总是在想,自己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停止这份苦恋,现在的她虽装作什么事也没有发生,其实心里还是很难受。
火车在顾南均的家乡华城那站停靠了十多分鐘,人们鱼贯上车,徐莐悠跟着东张西望,想着顾南均是不是也和他们搭同一班次。
「你是在找顾南均吗?」向阳看她像是在找寻什么似的,忍不住问了。
「是啊,我整个寒假都没和他联络,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回学校。」徐莐悠点了点头。
待火车又轰隆隆地驶出月台都没看到顾南均的身影,徐莐悠有些失望的坐回位置。
距离开学还有两天,也许他早就回竹北了。
「你说你是在火车上认识顾南均的,那时候你对他的第一印象怎么样?」向阳转开瓶盖喝了口水,随便开了话题。
「他啊,就觉得他脾气不太好,连女生都敢兇,拜託,我那天是真吃坏肚子才不小心吐在他身上的。」徐莐悠想起半年多前在火车上遇上顾南均的场面,无奈地笑了出来,「不过认识他之后才发现,他个性本来就这样,刀子嘴豆腐心,其实人很好。」
向阳微微侧首观察着她的神情,心头有股说不上来的感觉。
「你说,缘分是不是很神奇?」徐莐悠转过头,清秀乾净的脸映在暖暖的阳光底下,皮肤年轻而且细緻,「我从没想过那天擦身而过的过客,会和我们成为了好朋友。」
「是啊,能够认识像顾南均这样的朋友,真好。」
向阳认同的点了点头。他记得是顾南均主动找他攀谈的,在开学第三天刚上完某堂系上必修课,坐在他前面的顾南均收拾好东西,转过头定定地看着他,没头没脑的问了一句:「同学,要一起吃午餐吗?」
忽然想起来觉得顾南均当初未免太过唐突,不过他的作风一贯如此,叛逆张扬,明明长的一脸俊俏,个性却像个痞子一样。向阳摇头失笑。
火车开出华城前,沿途经过了一大片稻田。
有时候徐莐悠在想,自己究竟适合居住在哪个城市,南方太乾燥,她怕热也怕晒,北方又过于寒冷,她想,说不定位居中间点的华城才是最适合她的地方。
不知道顾南均的故乡都有着什么样的故事,不知道他在这里生长的环境怎么样、是不是比暨南镇还繁荣。
徐莐悠默默地想了很多事,唯独不去想任何有关身边这个男人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