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怡笔慌张异常,两边的张盈和武一凡完全给不了她任何提示,她看着头一排的周义,指望着周义能说些什么,文件经她手整理,又经她手截取了主要内容,还是经由她手发在了中如欧海燕临时建的地块前策微信交流群内。
周义也回头看了看梁怡笔,女孩的脸上就写了两个字——“辞职”,她也说不出问题出在哪里,张开嘴也憋不出一个字来。
“应该不是小梁的问题,我怀疑是欧。文件到了她的手里,又莫名其妙地到了陈的手里,然后人家就在我们的基础上套上他们的东西,搞点锦上添花。”
“是啊是啊,师傅——”
周义又回头看了看梁怡笔,并且瞪大了眼睛,但是梁哪里知道这个眼神的用意,她以为是工作场合得称职务。
“不,是周助理,对接话术,文件内容,还有签收验收,都是经过周助理看过的。”
周义拉都没法拉,转过脸迎接甲方爸爸的训斥。
“还有——”
“好了,”邓总再次开口,说,“过去就过去了,现在得想处理办法了。”
“有预案么?”邓总再问。
“有。”林总回答道,“在我这儿。”
“但没什么把握。”周义结接过林总的话说。
邓总看看二人,又看看众人,说道:“散会。”
这个预案在地块推到土地市场之前就已经在做了,房地产又多发展了几年,市场风云变幻,购房风气今非昔比等等,都引起他的思考了。预案涉及地很多内容也是他对许多问题的思考,他的答案也有可能只是假想。当小武到来之后,有了数据的搜罗,案子也更加充实丰满。
卫生间,三个人一直聊着预案的事情,解手都没法专心。
“这个方案应该不会有对手借鉴了吧。”邓总说。
周义将手放到洗手盆感应龙头处,搓搓手,又捧起一把水往面庞上盖。
“前天,前天才出来的内容,这个方案改死起来没个三五天搞不定。”周义说道。
“这个方案哪怕我们今天不成,将来也可以用啊。”林总站在旁边说。
“想法和创意这些东西,当时实现不了,过不久一定会有类似的案例出现。”周义回应。
“哟,邓总林总,二位也亲自上厕所么?”中候行的马总出现在门口,高声说道。
“你这话说得……”林总回应。
“你们可要加油啊,这场提案可就看你们的了。”马总定身在三人身后,边说边拿出烟。
林总接过马总递过来的烟,问“什么意思?”
“哈哈。”马总说完将烟塞到了嘴里,点着后接着说,“我们已经决定放弃今天的提案。”
“什么情况啊?中如这二十万,努努力都要到手了,这么轻易就不要了?”邓总问。
“上去瞎扯,搞不好人中如资本就认定咱们府城就这个水准。”
“那你们要撤了么?”林总问。
马总轮流给几人点烟,一边跟着三人走出卫生间。
“老马,你安的什么好心呢,这回?”林总问。
马总煞有介事,道:“我就想看看你们两家打一场!”
周义只是笑笑不说话,目下是没有他说话的地,他也只能听着。
“周助理,我看好你哟。”马总坏笑道。
人真是一上了年纪就容易返璞归真,随心惬意,当然周义也只是听着,看着一个老前辈把无能为力演成爱玩本性。
这个圈子本来也不大,谁跟谁有过节,但凡涉及利益,就没有传不出去的。
但周义此时的心思都放在了推演他的故事,一个府城未来五年十年之内有可能发生的小事。
“我一直思考一个问题,我们的房价越来越高,真是需求问题么?还是成本问题,或者是恶意炒高的,那乡镇也的需求、成本、炒房的问题也并为尖锐,但价格是也越来越高。现在不涨了,是不开发商不操作了?不完全是,而是我们一代人甚至两代人,共同供养的房子越来不值。那我们要解决的问题就是把我们建设几年的房子,住上几十年的家园,变得值,而且得更值。”
周义开始了他的提案,这套预案并没有经过演习,所以他讲得很慢,内容通过手机投到屏幕,他讲半页就要想下一页,他拿着手机从台上讲到台下,翻页的过程中,特别看了众人的眼神,不是怕不接受,而是怕这一类微微创新的讲案大家伙还是会犯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