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站在山坡上一处竹林里,看这里炊烟袅袅,眼看着是晚炊时间到了,她摸着自己空空如也的肚子,这才觉得饿极了。
缩下身去,褪去青蛙皮,变幻成二十来岁的女子,摘一根路边野花簪起了长发,又拾掇起青蛙皮,抖索几下,成了一件绿长裙。
蒙七七觉得这一切自然极了,她无须费力,只需在脑内思索片刻便能完成。
莫不是…她摸着身边的竹子想,是在那紫花群中,那个女孩子给她喝的琼浆的妙处?…
肚子饿得急了,她不再细想,穿上长裙,往人家密集处走去。
久违了,人间的美味。
这底下的人家,家家户户都开着门,煮着饭,蒙七七挑了一户里头建筑最奢靡的人家,做娇弱状敲门,“有人吗?有人吗?奴家走了三天三夜,已经饿极了。有没有好心人,给奴家一碗饭吃?”
这户人家豪华的朱门打开,从里头走出来一众拿棍子拿长刀拿火把的男人,“你这妖精,果然自己找上门来了!大师快来,今天定要她死无葬身之地!”
有一个穿袈裟的和尚从人群中蹿出来,嘴里念念有词,冲到了蒙七七面前,将一串儿铃铛挂在她身上,“妖孽,还不快快现出原形来?!”
蒙七七:Σ(⊙▽⊙!!怎么回事儿?我可是初来乍到,刚来宝地,人生地不熟,娇弱软无力啊喂!!
作者有话要说: 今日是个阴雨绵绵的日子呢~~
☆、你才蛇妖
“大师大师,快快将这蛇妖收了!免得她又来祸害我家大公子!”那串铃铛挂在蒙七七脖子上,蒙七七整个人都懵了,手足无措,不知该如何是好,所以没将那铃铛摘去。
她整个儿呆呆地站在朱门前,本就大的双眼,如今睁得更大了,一众奴仆以为她果真是妖,大师法术高,将她镇住了,忙将和尚推前一步,央他快快施法。
那和尚也不甘示弱,当下念起佛经来,啰里啰嗦没个完,还绕着蒙七七打转。
在他转到第二十几圈的时候,蒙七七终于反应过来了,伸手摘去了自己脖子上的铃铛,哐当一声摔在地面,摔了个粉碎,“哎呀,这铃铛,居然如此不耐摔,奴家不是故意…”
原先因了蒙七七被镇住假象而感觉良好的奴仆们,霎时间脸白了三分,那和尚看自己的铃铛被蒙七七摔了个粉碎,也吓得不行,嘴唇抖索起来,念出的佛经怎么都不像样子了。
蒙七七拉住和尚的袈裟,“这位高僧,想是你弄错了,奴家只是路过碰巧路过此地,并不是你们口中的蛇妖。”
蒙七七好生跟他解释,这和尚却跟着了魔似的,发起癫来,不断地甩自己被蒙七七拽住的胳膊,“你这蛇妖,快放开贫僧!放开!作孽啊,作孽啊…”
蒙七七也不知这到底哪里作孽了,但看和尚疯癫得紧,只好放开了手,却不料,和尚先前一个劲儿地想挣脱蒙七七的手而不得,全身的力气都凝聚在胳膊上了,蒙七七忽地撒了手,他全无准备,力气挣脱,往后仰去,摔了个后背啃泥。
“老道早说了,这收妖的事,你们念经的秃驴是做不得的!让开让开,让老道来收她!”
蒙七七看那和尚摔得惨烈,好似是自己害的,正不知如何是好,又从奴仆后蹿出一个道士来。
那道士举着一把木剑,气势颇盛,走到了蒙七七身前,先是在她额头上贴了一道黄符,又大声念了一句什么,竟将一木桶的腥臭的黑狗血,将蒙七七淋了个从头到脚。
蒙七七好不容易簪起来的长发被黑狗血淋湿,野花掉了下去,头发上的黑狗血,顺着发丝淋了她一脸,腥臭腥臭的,好不难闻。
那道士还洋洋得意,“秃驴,看看,看看,要说收妖,还是得老道…”
道士还没得意完,蒙七七就将额头上的黄符扯了下来,抹一把脸上的黑狗血,愤愤道,“奴家要说多少次你们才信?奴家不是蛇妖!”
“啊呀啊呀…”这道士被蒙七七的气势吓坏了,连连倒退几步,看看倒在一边的和尚,再看看蒙七七,苦笑摇头,“这妖太厉害,连我老道也制服不了啊!”
蒙七七怒握拳,“奴家不是蛇妖!你才是蛇妖,你全家都是蛇妖!”
“弄错人啦!弄错人啦!快让人家小姑娘进来!”蒙七七愤怒这些人把自己误认作蛇妖之时,终于听到了中肯的声音。
那是一个满头白发的老太太,精神却很矍铄,她由几个丫鬟扶着,从人群中走出来,拿了块帕子给蒙七七擦脸,道,“那蛇妖,老妇见过的,虽和这姑娘一样穿了一身绿裙,但绝不是这姑娘的样子!”
“老太太,您可千万被糊涂啊,妖到底是妖,是会变幻样貌的!”有奴仆提醒老太太。
老太太摇头否认,捧着蒙七七的脸细看,“样貌能变幻,眼神却不能变的,这姑娘的眼神这样纯澈,绝不是那害我孙儿的蛇妖!”
终于来了个明事理的,蒙七七感动得不行,握着老太太的手有些颤抖,“老奶奶,奴家…”
蒙七七这一颤抖,再加上一张天真无害的脸,老太太就止不住心中对她的心疼了,忙拉住蒙七七往屋里走,“看看你们,看看你们,给人姑娘吓成什么样子了?哎哟,老妇心疼呀!丫头几个,快去给姑娘准备洗澡水,让姑娘把身上的晦气洗洗干净!”
蒙七七握住老太太的手越发颤抖了,“谢谢奶奶…”
“唉,莫要叫奶奶,那是南蛮子的叫法,乖孩子,在咱们这儿,要叫姥姥!叫一个姥姥听听…”老太太把蒙七七领进了里屋,叫几个丫鬟准备了洗澡水,蒙七七脱了衣服往里面一坐,立即有丫鬟上来帮她洗身上的狗血。
蒙七七实在感动地不行,握住老太太的手,喊了声姥姥,差点涕泗横流。
洗完澡后,老太太让丫鬟们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