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里弥漫的是甜丝丝的氤氲,芬芳馥郁,令人陶醉,躁动的心有了期望。
原来,当爱来临的时候,是那般的悄悄渲染、了无痕迹。念及此,东方随云一把将自家娘子拉入怀中,低头吻了过去。
虽然她顾青麦打小在师门长大,见过的奇奇怪怪的事数不胜数。虽然边陲民风开化,她可以笑看红尘眼都不眨一下,但儿女情事一旦真降临到她的头上,她终是有些羞涩,再加上光天化日之下,自家庭院之中,多少都有些不自在,是以暗中较劲的推着东方随云。
推推拉拉中,东方随云踉跄几步退到身后的巨石上靠住。而他却是死不松手的紧拽着顾青麦的手,再度让她和他一起沉沦在一而再、再而三的浅吻深吻之中。方才她似花间精灵的一幕震摄了他的心,有那么一瞬,他有种她不属于他的感觉,丝丝害怕、丝丝甜蜜、缕缕情动,是以让他做出如此疯狂的举动,似想以此证明,她是他的,不会离开他。
直到感觉顾青麦呼吸不畅,东方随云这才放过她,伸手抬起她的头,仔细看着被他吻得艳红的唇,又伸出手指细细的摩挲着。
“老爷,姑爷……”
含玉的话还未说完,顾自强及时捂住小丫头的嘴。他扭头重新看向槐树底下、巨石之旁两两相拥、两两相望的人,一时间,苍老的眼中浮起欣慰的笑容。
今天是自家姑爷纳妾的日子,可姑爷说是带小姐赏花就不见了踪影,却不想是回了顾府。如果此事传出去,世人都会说顾老爷子教女无方。含玉也机灵,悄声说道:“老爷,那我们还要进去为小姐收集槐花吗?”
“不用了。”
“那……”含玉举着手中的花蓝,有些犯愁。
“我想看看麦子。”顾自强的虎目中有些许的泪,就算含玉回来说女儿亲自替女婿纳妾是另有目的,就算含玉说东方随云对女儿有多么多么的好、多么多么的宠,总不及如今亲眼所见。如今见此一幕,他的心全然放下。
槐林中,全然没有发觉院外的动静,顾青麦干咳两声以解除自己的尴尬,伸手到东方随云的眼前,“相爷,花儿都被揉坏了。”
看着顾青麦将手展开,看着被她捏得蔫蔫的槐花,东方随云伸出一只手,将槐花轻轻拿捏起来,“这槐花不但可以生吃,也可入药呢。”
“药?”
依旧靠在巨石上,怀抱着自家娘子,东方随云点头,“槐树浑身上下都是宝,槐木可供建筑、造船、做器具等等,这槐树的花、果、根、皮皆可入药。特别是槐花,生吃起来清爽甘甜带丝青涩,但蒸熟了吃或泡茶喝别有一番滋味。我记得小时候,还吃过娘为我烙过的槐花饼,是将槐花剁成馅和在白面里再加上蜂蜜一起烙,香极了。没有别的味道能和它相比。”
“那以后在隐水山多栽种一些槐木,我学会了烙槐花饼的话烙给你吃。”
东方随云笑眯了眼,低头亲吻自家娘子的额头,“好啊。”
心中柔柔的,顾青麦靠在东方随云怀中,猛地心中一动,想起方才来的路上他为燕子坞中那些官兵是如何中毒而亡的事百思不得其解的事,她刻意问道:“相爷,这槐花虽好,可是有没有和这槐花相冲的食物?莫要将那相冲的食物和槐花一起煮了,后来却起不良的反应。相爷快提醒妾身,免得到时候妾身好心办了坏事。”
不明白自家娘子的用意,东方随云问道:“相冲?”
顾青麦点头,再度刻意提醒,“妾身打小在边陲长大,和游牧民族走得近。那些牧民告诉了妾身许多食物相冲的害处。呃……比如说,狗肉和黄鳝就不可同食,否则食者必亡。羊肉和田螺不可同食,否则食者会引起腹胀。甲鱼和苋菜不可同食,同食则会中毒……”明显感觉到东方随云的身子一震,知道他只怕思及到了燕子坞之事,顾青麦故意装作卖弄的继续说道:“牛肉和毛姜不可同食,同食必亡。驴肉和黄花不可同食,同食可致人心痛致命,对了,还有一次好险啊,妾身喝过甘草泡过的茶,又垂涎那鲤鱼之味的丰美,正准备吃鲤鱼的时候,牧民中一个老伯告诉妾身‘吃不得,否则会中毒丢命,的话,吓得妾身出了一身冷汗呢。”
东方随云心思通透,早已将这些禁忌和燕子坞中毒之事联系起来,“中毒?丢命?”
顾青麦故作天真,直是点头,“是啊,明明是两样无毒的东西,偏偏先后吃食后就会出现中毒或者丢命的现象,说出去谁信啊?不过,好在那个老伯告诫,我才保住了一条小命呢。所以说,相爷学识渊博,一定要告诉妾身,有没有和这槐花相冲的食物,妾身谨记心中,免得日后生祸事。”
东方随云一把将顾青麦紧紧的搂在怀中,语气失了一惯的从容自若,“娘子,你知不知道,你是老天赐给为夫最好的礼物。”
稍有得意的挑眉,顾青麦故作茫然,“礼物?”
使劲在顾青麦额头上亲吻一口,东方随云说道:“燕子坞之事一直令为夫百思不得其解,如今想来,定是贼人利用了食物相冲的道理致使方承志等二百零八官兵中毒而亡。”
真真佩服自家相爷的机智,能够这般快的就将她的话和燕子坞之事联系起来。顾青麦却得继续装傻,“相爷说的,妾身不明白。”
“不明白不要紧。只要为夫明白了即可。”不以为意,东方随云说话间松开顾青麦,拍着身后的巨石,“这块石头倒有些看头。如果为夫没有看错的话,这块只怕就是大业皇朝开皇在建朝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