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欣薇似乎在为某件事走神,自是突然北京东,回过神来,扬了扬眉,“你先去吧。”
等舒昀往前走了两步,她才又突然站起来,叫住她:“等一等,有件事,不知道你听说没有。”
什么事?”舒昀问。
是关于‘他’的。”白欣薇的表情变得奇怪,仿佛带着点儿说不出口的怨恨,又仿佛是尴尬,总之对那个名字选择闭口不谈。
舒昀很快便领悟到了,“裴成云吗?”
嗯。”
他怎么了?”
他需要尽快动手术。”白欣薇走过来,低头抚平丝质礼服裙上微小的褶皱,用某种毫不在乎的表情和语气说,“不过听说他不愿意,也许你可以圈圈他。”
白欣薇说完便离开了,舒昀还没开的机笑话这条消息,手臂已经被人托住。
周子衡悄无声息地站在她身后问:“你们在聊什么?”
叙旧。”她吓了一跳,借放下盘子的动作摆脱他的触碰。
差点儿忘了,你和白欣薇也是高中同学。”
你对我的时这是了如指掌。”她冷笑。
否则又怎么会知道你的初恋情人回来了呢?”他的笑容同样虚假,
无聊。”
她转身欲走,可是周子衡阴魂不散,慢悠悠地跟在她后面,就会上宾客众多,再加上来回穿梭的服务生,想要走的太快也不容易,而且他俩本来就是一对,不是有周子衡的熟人将他
们拦下来打招呼。
舒昀就这样忍到就会结束,坐上车子,她又旧话重提,“我不会接受这个代言的。估计别人哈一位我是用了什么手段才拿到这个机会的。”
别人怎么看能有多重要?”周子衡砸死后座发出一声轻嗤。
松开领带,他才露出一点儿疲态来,车厢里晦暗不明的光线将他的身影衬得犹如一幅神秘莫测的油画。
她发现自己不太像个他交谈,于是兀自将头转向窗边,发了一会儿呆,又想起白欣薇的话,等在心里盘算完了,她转过头一看,这才发现周子衡居然睡着了。
她花了几秒钟的时间目不转睛地看着他沉静的侧脸,尔后才重新沉默地望向窗外。
前一阵子舒昀看了一本书,那位外国作者的原话她记不清了,大意是:生活中处处充满不如意,我们无法逃避,唯一能做的就是换个角度看待它。后来她自己总结了一下,应该就是
“从绝望中奋力找出点儿希望”的意思。
她觉得现在自己就处在绝望之中,并且正在努力遵循那位作家的精神。
三个月,其实还不需要三个月,过完之后她便摆脱了。而遵守这个当初立下的口头承诺固然是没有什么好处的,不过她心里十分清楚,不遵守的下场绝对比现在更惨。
为了在可怕而平叵测的悠悠之口面前彻底遮盖大哥死前的那段经历,反正她都已经付出牺牲了,如今倘若功亏一篑也未免太不划算了、这是舒昀说服自己继续留在周子衡身边的最有
利的理由。每当想到周子衡带给自己的伤害事,她都要提醒自己想一想珊珊,以及现在自己所期待的平静生活和正在蒸蒸日上的事业。没想到,一向不被她重视的这份工作,如今竟也
成了一种动力,之称她熬过心底一次又一次抽痛般的折磨。
好在周子衡平时忙,而她在身体康复之后也立刻会公司复工,其实两人真正相处的时间并不多,有时候她甚至怀疑他根本吧她以往了,因为尝试过一连两三个晚上她都呆在自己公寓
里,而这期间她并没有来骚扰她,就连一个电话都没有。
所以舒昀又宽慰自己,接下来的几十天,应该也不会太难熬。
现在唯独领她记挂在心上的是裴成云的问题。
其实自大那日被人从医院变相赶出来之后,也就再没见过他了。曾经打过两回电话,但都是无人接听的状态,然后她也没有再坚持,只因为裴成云的心事多少让她有些混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