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欣薇。”伫立在客厅的中央,修长的身影轻轻一滞。
“再叫一声。”
“……”
“再叫一声,”白欣薇将脸贴在那道微微消瘦的背脊上,阖上眼睛,声音低得仿佛自言自语:“再叫一声,好不好?”
她想自己一定是喝醉了,才会有这样的举动、这样的要求。当年他们分手,她那样骄傲,骄傲得连悲伤的表情都不肯显露在脸上,她只是笑着点头赞同他:可能我们做朋友会更适合。
她说得很平静也很坚定,但她知道,那样坚定只是为了说服自己。
朋友……只有朋友的关系才能将她与他长久地维系住。
她不想永远失去他,于是只能接受那样的结果。
可是今晚,欲望终于再一次战胜了理智。她想自己一定是醉了,才会让这种戏码上演。
但她控制不住,哪怕心中早已将自己看低到尘泥里。
她收紧了手指,指尖狠狠地掐进他的皮肉里。似乎酒意真的涌了上来,很快便找到唯一的出口,她的眼睛仍旧紧紧闭着,沁出湿意而不自知。
近乎低喃的声音从唇边逸了出来,这是在心尖流转过千百回的念头:“我真的想你……”
回应她的是长久的静默无声。
白欣薇侧着脸颊一动不动,她像是在等待,又像是什么都没有在等。
这是早已预知的结果。
这就是裴成云。
最后,她觉得心尖的疼痛似乎缓解了一点,才慢慢抬起头。手指松开,她从后面看着他,然后,她看见裴成云的身体轻轻晃动了一下。
他依旧没有转身,墨黑的短发伏在颈后,将那一截□在外的皮肤衬出一丝异常的白。
“你怎么了?”像是突然清醒过来,白欣薇的声音微微一紧。
这一回她彻底放开了他,很快地绕到前面。果然,那张脸上的血色也几乎已经失掉,映在灯光下显得异样苍白。
裴成云紧抿着薄唇,目光低垂,右手覆在心脏的位置狠狠攒紧……
第二十二章
这样的情形白欣薇曾经亲眼见过一次,那时他们还在国外。
她下意识地低呼一声,而眼前修长瘦削的身体仿佛正承受着某种痛楚,如今终于到了极限,便在她的低呼声中不受控制地向前倾倒下去……
舒昀做了个噩梦。
梦里的她回到中学时代,独自一人坐在昏暗的教室里听课。教室的墙壁已经斑驳得不成样子,数道黄黑不分的痕迹自天花板蜿蜒而下,桌椅老旧,傍晚的狂风将木头窗棂吹得摇摇欲坠。
教室里没有开灯,黑板上隐约有白色的粉笔字迹,大片错落,似乎是数学公式,可是无论她怎样努力睁大眼睛,却依旧看不清楚。
她很焦急,手里捏着笔,本子上一片空白。她知道时间快到了,下课铃声就要响起来,她急得满头大汗,转身寻求帮助。可是偌大的教室,除了她再没有第二个人。莫莫和郭林也不知跑到哪里去了,那些熟悉的位置上空空如也。
她只好又竭力朝前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