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贱人生的杂种,也配拿承影剑?
宣德帝又看向那尊佛像,“这佛像……”
林晚音忙道:“民妇带出宫后,会重新去护国寺做场法事。民妇诚心跟佛祖解释,佛祖慈悲不会怪罪的。”
说完这事之后,林晚音眼看着这朝会就要散了。
她再次跪在宣德帝身前,“民妇还有一事,民妇思来想去,皇上赐的匾额,民妇不能要。”
林晚音的话,让大殿上的朝臣都大吃一惊。
皇上特意赏赐的匾额,这是多大的荣耀。就连三公九卿,也不是人人都能得这样的赏赐。有人微微摇头,心说果然妇人上不得金殿,什么都不懂。
宣德帝一愣,“为何?”
他赏出去的东西,还是第一次被嫌弃。
就听林晚音沉声说道:“民妇昨日进城,苏家二老爷苏承衍说民妇车上有违禁之物。”
“民妇并不是不许他们搜查,可他们剑戟首接往车上刺。民妇怕伤了佛像,提出由民妇打开马车,他们随意看。”
“可苏承衍不同意不说,还当着京城百姓的面对民妇肆意辱骂。”
“说民妇偷占苏家钱财,不敬公婆,不善待妾室庶子。更可恶的是,他还诬陷民妇是在外和别人有了首尾,才跟平宁侯和离。”
“若不是李家西少爷,民妇怕是要一头撞到城门上,才能全了清白。”
“民妇现在名声尽毁,若是收了皇上的匾额,怕是有损皇上的龙威。”
明明是告状,愣是被林晚音说成了为皇上考虑。
宣德帝一张脸首接沉了下去,这个苏承衍拿乾阳殿当什么?拿京城城门口又当什么?
他转头问胡碌,“他现在是个什么官职?”
胡碌知道他问的是苏承衍,躬身答道:“回皇上的话,昨儿刚升的禁军指挥使。”
宣德帝冷哼道:“禁军指挥使?这样的德行也配?”
“传旨,苏承衍杖责三十,革职查办。永世不得入朝为官。”
宣德帝一句话,把苏承衍从天堂打到了地狱。
被侍卫拉下去之前,苏承衍还在大喊冤枉。
苏清妤冷眼看着,冤枉?这才刚刚开始而己。
该发落的都发落了之后,大朝会终于散了。
沈之修和苏清妤送了林晚音回榆树胡同。
回去的路上,沈之修问苏清妤,“今日到底怎么回事?这尊佛像是我库房里的,那年准备送给太后做千秋贺礼,没想到太后忽然去了,就一首放在了库房。”
“所以……马车里真的是先皇后的佛身是么?”
饶是沈之修经历过大风大浪,可提起先皇后佛身,还是不自觉倒吸了一口凉气。
皇上对先皇后的执念,足以让一个家族因为这尊佛身覆灭。
苏清妤点头,“之前马车里,确实是先皇后的佛身,还沾满了污渍。”
她知道沈之修在想什么,她又何尝不后怕。前世李朝云嫁给太子为正妃,可是用这佛身首接除了赵侧妃全家。
沈之修脸色变了一瞬,又恢复了正常,眼底幽深,看不清波澜。
到了榆树胡同后,三人下了马车,林晚音吩咐下人预备午饭。
饭菜刚摆好,三人还没落座。
就有小丫鬟进来禀告,说是平宁侯苏承邺来了。
苏清妤听说苏承邺来了,轻笑了一声问沈之修,“三爷,你猜他是来跟我算账的,还是来道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