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等候,今日便能得见真相,切不可动怒。”
宁河图点点头。
其实他也有几分后怕。
刚才他被仇恨彻底蒙蔽心神,四肢不通、五窍不明,和武道传说中的走火入魔几乎没有区别。
这种情形最是凶险。
稍有不慎就是身死道消的下场。
也就是有陈望在,否则换个人的话,根本来不及。
毕竟与天争命何等之难?
“好了。”
陈望深深看了他一眼。
确认无事后,这才转身重新看向吕雁。
这个女人,绝不简单。
在武道传承日渐没落的今日,而且并非出身大宗世家,能够修炼到这个层次。
要么就是天赋惊人。
要么就是有着超乎常人的韧性。
何况,从与她同来的几个人言行举止看。
吕雁在香堂内地位不低。
更重要的是,那可不仅仅是职位上下带来的压力,而是发自内心的敬畏。
不过么。
只要有他在。
纵然这个女人再如何有手段,也注定掀不起半点风浪。
“可以继续说了。”
陈望抿了抿嘴,示意道。
“是……”
吕雁有深知自己两人眼下处境。
心底对陈望的评价,也从轻浮变成了乖张甚至可怕。
他绝不是以往见到的那些世家公子哥。
仗着家世出身,欺行霸市、肆虐逞凶。
这个少年看似油腔滑调、插科打诨,实际上,心性之冷、手段之狠,这么多年里她也没见到几人。
从头到尾。
他心境就没有过半点起伏。
尤其是一双眼神里透露出的,那是对人命鲜血,绝对的漠视。
仿佛在他看来。
他们几个人就是蝼蚁。
人又怎么会注意几只蝼蚁的生死?
葛家门中人,无一例外,自小都是孤儿出身,可以说从小就是在街头斗狠行凶,踩着别人的尸骨才能活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