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可这个蚩野的原容,居然是少有的俊俏,皮肤也格外白皙,特别是那一双眼,幽深如黑曜石般闪烁。
&esp;&esp;蚩野将人皮面具往旁边一扔,脱下了身上被血迹染红了的兽皮大衣,冷声道。
&esp;&esp;“父亲,你这次的病来的太奇怪了,这一定和北凉的人脱不了干系,我就算拼了这条命,也要出这一口恶气。”
&esp;&esp;像又想起了那站在尸堆上的少女身影,蚩野的眼中逐渐浮现出了一抹深邃眸光,似玩味,似嗜血。
&esp;&esp;“父亲,你身子不好,早些歇息吧,我睡不着先出去转转。”
&esp;&esp;他丢下一句,就转身离开了毡房,外面路过的部落女人们一看到蚩野出现,纷纷红了脸。
&esp;&esp;却因为蚩野此刻浑身上下带着的戾气,所以根本没有女子敢靠近,大家只敢躲在远处的草垛后偷偷望着,大气都不敢喘。
&esp;&esp;蚩野来到了草地边,拿出腰间别着的马鞭,有一下没一下的抽打着,似乎是这样就能发泄出心底的郁结之气。
&esp;&esp;那个女人,究竟是什么人,他在这边塞待了二十多年,怎么从来没有见过她。
&esp;&esp;想到这,蚩野不禁自嘲一笑道。
&esp;&esp;“蚩野啊,你真是无能,区区一个女人而已,居然让你记挂若此,又不是没见过女人!”
&esp;&esp;说着,他又朝着地上甩了一鞭子。
&esp;&esp;这时候,有人急着跑过来道。
&esp;&esp;“少主子,大王又吐血了,恐……恐怕是不行了。”
&esp;&esp;蚩野当下回身,看着毡房的方向,手中的长鞭顿时掉落在地。
&esp;&esp;“父亲……”
&esp;&esp;“快,找大夫来!”
&esp;&esp;说着,他就已经朝着毡房跑去了。
&esp;&esp;“父亲!”
&esp;&esp;一掀开帘子,蚩野就来到了羊毛榻前,那榻上的人估计是才吐了血,嘴角还有血迹斑斑,整个人看起来都奄奄一息。
&esp;&esp;“蚩野……为父活不了多久了……咳咳……”
&esp;&esp;蚩野眼圈顿时红了,他五六岁就跟着父亲上战场,就算是刀架在脖子上都未曾掉过一滴泪水,在这一刻,这个铁血儿郎,居然红了眼眶,连声音也变得哽咽。
&esp;&esp;“父亲,我不会让你死的,大夫呢!啊,怎么还不来!”
&esp;&esp;床上的中年男人抓住了蚩野的手,用自己最后仅存的力气握住他的掌心。
&esp;&esp;“为父死后,切勿不要像北凉开战,听到了吗……”
&esp;&esp;说完,中年男人的手从蚩野掌心滑落,双眼也缓缓闭上,再也没了生息。
&esp;&esp;“父亲!父亲——!”
&esp;&esp;蚩野闭紧双眸,一滴热泪从他眼角滑落,再次睁开眼时,双眼中留存的,只有恨!
&esp;&esp;“来人,连夜整装,进军北凉,准备开……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