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一直都仿若置身事外的燕无墨,待那纸团丢在了他脚边时,这才微微抬起了眼,然后将那纸团捡起来展开。
&esp;&esp;裴卿回抬眸偷偷看去,那被茶水浸湿的密信上,字迹未有晕染的痕迹,想来这写字所用并非寻常的墨。
&esp;&esp;燕无墨同样看了一眼密信,眼中闪过一丝寒芒,却很快消失,随即他抬头看向了北凉皇。
&esp;&esp;“今年年初佳节时,外番使臣曾送了上好古墨赠与陛下,臣记得,当初陛下赐了臣一份,也赐了太子一份吧。”
&esp;&esp;太子眸光微闪,立即看向了旁边北凉皇的面色,然后不悦道。
&esp;&esp;“燕相,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是本太子自己设下这个圈套,来污蔑你吗?”
&esp;&esp;此刻太子十分愤怒,并非是因为燕无墨的这番话,而是北凉皇得知了此事与燕无墨有关后,居然没有大怒到直接将他关押,而是还留给了他时间解释。
&esp;&esp;果真啊,冥主说的对极了,燕无墨久得父皇宠信,若是不尽早除去,以后他们的路,可就更难行了!
&esp;&esp;思及此,太子眸光便是一厉,心想他必须再加把火了,又对北凉皇道。
&esp;&esp;“父皇,燕相这话不假,当初您的确也赐了儿臣一块儿古墨,不过那东西宝贝的很,儿臣从未用过,现下还好端端的放在儿臣的书房,若父皇不信,大可派人前去查证一番。”
&esp;&esp;北凉皇看着自己这个儿子,眸光闪烁一下,他深知自己的这个儿子平日里看起来是耀武扬威了些,不过骨子里就是一个字,怂!
&esp;&esp;就算给他天大的胆子,他也不会涉足当年将军府旧案。
&esp;&esp;况且,若太子与那将军府遗孤牵扯,更是没有理由了,他既然已经是太子,自己的这把龙椅迟早有一天会交给他,他在这个时候触犯自己的逆鳞,没必要且太冒险。
&esp;&esp;自古帝王皆多疑,也无情,北凉皇亦是如此。
&esp;&esp;当他想到了这点子后,再次看向燕无墨的神情中,就带了些许凉寒。
&esp;&esp;难道,真的是他吗。
&esp;&esp;“燕无墨,你就没有什么话要辩解?”
&esp;&esp;这是北凉皇最后一次给燕无墨机会了,而反观燕无墨,至始至终神情如一,毫无变化。
&esp;&esp;“陛下若信臣,臣自是清白,若不信,臣多说无用。”
&esp;&esp;太子闻燕无墨此言,继续火上浇油。
&esp;&esp;“父皇!您看,燕相根本就不把您放在眼中!”
&esp;&esp;一旁,静默了许久的殊王适时开口,却是为燕无墨求情。
&esp;&esp;“皇兄,燕相多年来在朝,劳苦功高,说起来也从未做过忤逆皇兄的事儿,今日这一事或许另有隐情也说不定,皇兄还是三思啊。”
&esp;&esp;闻此言,裴卿回豁然抬头,紧盯那月白长衫坐于轮椅之上的微笑男子,她冷冷眯眼,心也是如面色般的冰寒。
&esp;&esp;殊王这话看似为燕无墨说情,甚至是找不出一丝错处,可落在此刻犯了疑心病的北凉皇耳中,却是另有他意!
&esp;&esp;果不其然,北凉皇不听殊王这话还好,现下一听,脸色当即就更加难看。
&esp;&esp;“朕今日就不信了,处置了一个丞相,难道这朝堂就要翻天不成?他燕无墨的确劳苦功高啊,整天想着颠覆朕的江山社稷,还与谋逆之徒为伍,可真是功劳不小啊!”
&esp;&esp;不得不说,这背后的人对北凉皇的脾性摸的还真是透彻,三两下就让燕无墨失宠于北凉皇。
&esp;&esp;说着,北凉皇直接就怒甩衣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