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袁皇后不听,直接推开她,大步上前,只看了眼那地上的人眼珠,嘴角一抽,一股恶心感瞬间浮现她那精致描绘过的脸。
&esp;&esp;“你们都是怎么做事的,怎么能让这等秽物混入宫妃药中,看来本宫平日里对你们实为谦和,来人啊,把这个女官拖出去,杖责两百大板。”
&esp;&esp;角落里的裴卿回,诡异抬眸,轻瞥那凤装美人,笑了。
&esp;&esp;宫里的腌臜事儿,倒是不比外头少,只不过这位袁皇后聪明有余,却太过心急,恐遭人当成盾牌使。
&esp;&esp;她嘴角的讽笑还未收拢,却听外面一阵唱报。
&esp;&esp;“皇上驾到,丞相驾到!”
&esp;&esp;皇上来了,还和燕相相伴,这件事似乎越来越有趣了。
&esp;&esp;本不想理会,可不知道怎滴,裴卿回的眸光,却控制不住的转去了殿门之处。
&esp;&esp;正午后的阳光下,那人紫金华袍甚是惹眼,无须看他的脸,只看那身后从天际边打下的光圈都会让人以为是上神降世。
&esp;&esp;倒是他身后跟来的龙袍天子,一比较下来便逊色几分。
&esp;&esp;女子眼神迷离,却不是因美色,而是她在想,为何区区丞相敢走在君主之前,而这位君主丝毫没有怪罪之意,面上神情中除了眉宇间透露出的烦闷外,倒是没有不悦。
&esp;&esp;她还注意到,这北凉皇……似乎一直都在追随着前者的步伐,而这一点极其细微。
&esp;&esp;往往,一山不容二虎,除非有比这头虎更厉害的主导者出场,才能镇住前者。古有官宦掌权,秦时赵高、宋代童贯、明清更不用说,魏忠贤李莲英……
&esp;&esp;可是,这些人谁不是拼搏了大半辈子,在宫为奴数十载,才算熬到了那出头之日。
&esp;&esp;可是这位燕相,二十年岁,风姿绰约,他又是如何登至高点。
&esp;&esp;裴卿回的思绪被人打断,因为有人发话了。
&esp;&esp;袁皇后在听闻北凉皇到来时,神情有些复杂,随即很快换上了一副笑脸,转身相迎。
&esp;&esp;“陛下,臣妾听说您今日头风发作的厉害,怎么这个时候来了,这后宫的事儿,臣妾来管管便罢,陛下还是回去好生将息的紧。”
&esp;&esp;字句关切,表情诚恳。
&esp;&esp;北凉皇看了眼她,眉心就是一皱,似乎是觉得头更疼了些。
&esp;&esp;“这后宫,简直没有一日太平,你这个皇后究竟是怎么做事的,好好药膳里,为何会混入人眼!”
&esp;&esp;这是斥责了。
&esp;&esp;袁皇后脸色顿时苍白,却很快恢复如初。
&esp;&esp;“陛下,臣妾想来宫中人数重多,在这点上出点纰漏也属正常,不如让派人把御膳房的总管惩罚一番,也算给徐妃妹妹一个公道。”
&esp;&esp;这就是把屎盆子往御膳房身上扣了,药膳是从御膳房端来的,没错,御膳房定有纰漏不假,只是袁皇后避重就轻,就是不提人眼之事。
&esp;&esp;人眼在这,难道就未有人怀疑,其主是谁,所在何处,生死如何?
&esp;&esp;果真,在这些上位者眼中,人命如草芥。
&esp;&esp;一声轻笑传来,惹人侧目。
&esp;&esp;北凉皇冷声道,“谁在笑。”
&esp;&esp;一直未开口的燕无墨,眼眸间流光一转,直接就在宫殿里找了个自以为舒适的位置坐下,手指轻叩椅子扶手。
&esp;&esp;“此案蹊跷,陛下甚查。”
&esp;&esp;此案……
&esp;&esp;就已经是把普通的后宫争宠戏码悄无声息的转换成了人命案来处理了,不过是听起来极为简单轻巧的一句话,北凉皇就像是瞬间忘了刚刚那嘲讽冷笑一般,郑重其事的点头。
&esp;&esp;“爱卿说的对,依你看,此事如何处理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