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海盐川昏迷不醒之后,林娇娇也变了很多,有时候几乎不说话,有的时候一个人又能说很多。
在最后一抹余晖消失之前,林娇娇忽然停住了动作。
她的面前摆着一条黑色的大蛇。
大蛇看起来好像已经死了,尾巴有些地方腐烂都能够看到骨头了,但林娇娇又总觉得他好像没有死。
“秋波蓝?”
没有反应。
林娇娇接连喊了好多声。
也没有反应。
摸摸?
没反应。
两大耳刮子飞过去。
还是没有反应。
感觉不到呼吸和心跳,体温更别说了。
林娇娇刨着坑:“能够打这么多。”
“为什么就不走呢?”
本以为他死了就轻松了,可从刚才挖到尾巴到把整个人弄出来。
林娇娇的心情却变得越来越沉重。
那对猫头鹰夫妇,她恍惚猜到了他们应该是银柳的父母。
回想起黑森林迷雾之中的那一记猛推,她回头却看不到一个人。
只剩风中一声“姐姐”。
她一直以为那是心魔,那是团雾的模仿。
消失的伴侣契约,面容憔悴的父母,她忽然就不敢肯定了。
银柳好像……死了。
海盐川昏迷不醒。
如今,秋波蓝也死了。
无论是她爱的还是爱她的一夕之间荡然无存,她的满腔爱恨全都无处安放。
或许,她就是灾难吧。
好像遇到她的人都很倒霉很倒霉。
自我厌弃在沉默中拉到了顶峰。
林娇娇替秋波蓝整了了一下仪容仪表,埋了条土坎。
活着的时候不觉得,死了,她才发现秋波蓝这么长。
死硬了,身体没发盘成蚊香,她挖了好长的沟沟。
鲜花放头上。
林娇娇又去拔了一棵苹果树种秋波蓝心口上:“等到来年,果子会更甜美吧。”
“谢谢大自然的馈赠。”
林娇娇总是梦见自己的墓碑,现在她替别人刻墓碑:“练手。”
那是秋波蓝第一次看到自己的名字在林娇娇手下刻写的模样。
他的名字原来还可以这么妖魔。
把秋波蓝埋完,林娇娇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我也该回去。”
能回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