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一言,谢晚青才稍稍放下心。
齐明淮不可能不知道西郊军营这件事。
若纵容端王从中作梗,那他精心谋划的一切便都毁了。
既然他已经去了,那这件事便万无一失了。
“他们男子家估计有鸿鹄之志,一腔豪言壮语要说,咱们就别去凑这个热闹了。”
可没过一会儿,西郊军营的方向隐隐有火光闪现。
火势越来越大,晕染了大半个泼墨苍穹,依稀有人声鼎沸,呼喊叫嚷传来。
怎么回事?
齐明淮没有早做预防吗?
谢晚青坐不住,可被沈意秋的人按在座位上。
那力道更像是压制。
她不可思议,“太子妃?”
沈意秋悠悠地撇着茶沫,“我是为婶婶好,都着火了,危险得很,咱们去了也帮不上什么忙不是,万一被瑾王得知,还得多费一个心神来。”
她这话也不无道理,可谢晚青隐隐感觉到沈意秋好像知道些什么。
火势越来越大,整个天盛街的人都跑了出来。
虽然前世也着了火,但很快扑灭,齐明淮究竟要做什么?
她眉头拧皱了多时,倏然展开。
听管家说,是齐明逸央求着齐诀去西郊军营的。
齐明逸是太子的人,既然知道有危险,又怎么让他过去,还带着齐诀?
再看沈意秋这游刃有余,沉稳不惊的态度。
她大概猜到了。
此番未能让齐明逸如愿去西北监军,齐明淮必然会另作谋算。
他这是要让齐诀死!
谢晚青挣扎着,眼睛沁出了泪水,那么沈意秋此番不让她去也就能说得通了。
她是要为齐明淮的大业铺路。
于是,她笑了:“火势如此,怕是一时半会儿也救不了了,你就算让我去,我也做不了什么,不过是陪他共赴黄泉罢了。”
“瑾王妃怎的如此说,都谈到生不生,死不死的问题了。知道您和皇叔恩爱,可本宫是为了你好啊,瑾王吉人自有天相,你这样不管不顾地冲进去了,万一有个什么闪失,事后我怎么跟太子和定安侯府交代?”
谢晚青被钳制着动弹不得。
“瑾王死了,瑾王军也就不复存在了,自然归于太子麾下。定安侯府谢氏本就为盛国效力,我死了,不会改变任何东西。”
“瑾王妃这话说得我是越来越糊涂了,本宫本是为了你的安全考虑,竟引得你说出那么多感慨来,真叫本宫难为。”
她站起身来,“若是被陛下和太子听了,他们会作何感想,瑾王妃可有想过吗?今日这话,本宫就当没听过,你我也从未见过面吧。”
钳制一松,谢晚青心里虽疑惑沈意秋就这么轻易放过她了,但此刻也顾及不了那么多,骑上马就往西郊军营的方向去。
可走到半道,她看见凌寒和慕晚两人。
她忙问:“你们怎么在这儿?王爷呢?”
他俩一努嘴,“楼上跟将士们一块吃饭呢,王妃怎会在此?”
她掰扯出一个理由来,“我在街上看花灯,看到西郊军营失火了,你们没去?”
“去哪儿?西郊军营?太子不是说找个酒楼给将士们打打牙祭,包了意霞楼么。让咱们直接过来了。”
谢晚青松一口气的同时,也反应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