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若是齐诀手里那份是真的,丢失了又于战局不利,他同样难辞其咎。
那么现在只有一种可能。
他和齐诀押送的两批军饷都是真的,但他选择了平稳安全的路,等着齐诀军饷丢失的消息传入京中,他再将自己手中及时送到魏将军手中。
这样既能证明自己的眼界和能力,还能趁机打压齐诀。
“太子哥哥走之前,是不是去见了国舅爷?”
“哎,这你怎么知道?”
果然如此。
皇后的母家余氏,如今手握盛国几方盐铁和丝绸的生意。
齐明淮,你这会儿就想着对付齐诀了吗?
你是蠢吗?
未雨绸缪可不是这么筹谋的。
“哎哟!”
谢太后叫了一声,嗔怪道:“你这究竟是捶腿啊还是砸腿啊。”
“抱歉姑母。”
就算忌惮齐诀来日声势,也可敲打提点,他若是被拉下马,现在还有谁能和端王等人对抗?
难不成齐明淮是想趁此机会,另选他人去西北监军?
思索来去,齐明逸吗?
可他尚且年幼,经验又不足,在军中就是个混世霸王,不过陈老将军挺喜欢他的,接近起来比齐诀要容易些。
当时还带领手下一个军师,用研制的炸药炸开了城门,得了圣上赏识,但带兵打仗方面,就只是个横冲蛮干的愣头脑。
他常年驻扎荆北地带,生的一身黑黄的皮肤,刚进京之际,马上甩着皮鞭,‘哦吼吼’嚎叫着,俨然像个野人。
养尊处优的端王福王哪里见过这阵仗,被围在其中一动不敢动,席上碰杯也是哆哆嗦嗦。
也就齐诀能管得住他了。
回府的路上,路过了大庆元,大庆元旁边的就是陈氏商行。
看他们装卸货物的样子,应该是要出一趟远门。
里间,陈兰时还在擦拭着琉璃瓶,“我是有批货物要去荆北,但带上你?”
“左右不过是多三个人,就当咱们是随行去游山玩水的,毕竟陈老板的商行带出去有面儿,过路打点什么的也方便些。”
陈兰时哎哟了一声,刮目相看,“我看你倒是混商场的好料子,还挺会占便宜。”
“如何?”
“行啊,但我可不管你们吃喝啊。”
谢晚青刚出大庆元,身边一个伙计说:“她们是瑾王府的人。”
“知道,她一开始就没想隐瞒,本以为是叫我卖面儿,可现在又开始利用我商行名声,给她开路,这要是出了什么事,卷入了什么纷争,咱们择都择不清。”
伙计也急了:“那东家您怎么不回绝?”
陈兰时打了他一下头,“我怎么回绝,她都说是去游山玩水的了,我这一回绝不就被她发现了,你叫商队的人头脑放灵活些,反正咱们什么都不知情,对了,你再去打听打听,押送军饷那条道是不是跟她要去的这峡谷是同一条。”
“是。”
陈兰时嘀嘀咕咕,“小神婆不可能平白无故要这二十万两白银,好像就是提前预知了什么事情一样。”
他嘶了一声,折扇打在掌心,一下又一下,“难不成真要造反?瑾王和定安侯府,能搅得起来吗?”
“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