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晚青心想,两祖宗,你们可别在这儿干起来。
她赶紧缓和这一触即发的气氛,“王爷,我很快就好。”
齐诀走开了。
擦身而过的时候,齐明淮短促的笑了一声。
那意味儿听起来极其的刺耳,更像是一种得逞的炫耀和不屑的讥嘲。
不仅是谢晚青听见了,齐诀也听见了,他背影一顿,谢晚青预感要糟,急忙站到了两人中间,隔绝了他们的视线。
对着齐诀扯出一个温良不失礼貌的笑来。
“原是我行事欠妥,反倒让一个无辜之人造此风言风语,听闻过几日宁国公府要办赏菊宴,你去了或许能让这件事有所缓和。”
谢晚青明白了,齐明淮这是叫自己去帮沈意秋解围,或者说查看一下她的近况。
想来也是,国公府里的确有个难缠的角色,手段谋略说不上高明,但是她极为擅长的就是挑拨是非,争风吃醋。
前世自己多番栽在这个人手中,相比不动声色的算计使绊子,她行事霸道,撒娇卖乖一把好手,娇俏可人的模样,带着一种无畏的无辜戚戚,让人觉得都是旁人的错。
沈棠月谈及她这个姐姐的时候,眉眼神情里也全是不以为意,话里话外多是奚落和轻蔑。
后来齐诀功高震主,沈意秋留守在京都,相当于一个质子的存在,谢太后常叫她多以提点。
但每每都被沈棠月抢了先。
请她入宫,不是抄写佛经就是刺绣。
谢晚青深夜里撞见过好几次,但她当时并不知道其中缘由,以为是姐妹情深,留她说体己话故而晚了些。
纵然看不上她的出身,但同出国公府,又怕自己下毒手。
现在想来,沈棠月应该早就发现自己是个替代品了。
回想起沈意秋那薄的如纸一般肌肤,清涩凝滞,谢晚青也有些于心不忍,这样的女子,应当在夫君的宠爱下渡过安稳一生。
掺和进朝堂纷争,以至于年纪轻轻就过世,这里面也多有她的缘故。
可看着齐明淮目光灼灼,满是期待的神色,谢晚青心里只觉得讥讽,“太子哥哥对我一句话也没有吗?”
齐明淮神色一怔。
若是谢晚青没有重生过来,这对年少不知情的她而言难道不是切肤之痛?
如今他依旧还能心安理得,好似无事人一样请求着曾经的妻子为其铺路解围,不知所谓,觉得自己什么都没做错吗?
谢晚青提醒他,“那些年的年少时光……”
齐明淮偏过头,又侧过了身子,不想再听,“我已经同你解释过了,你还要我怎样。”
“可于谢晚青而言,太迟了!你明明知道我的心意,就该在此之前说清楚。”
她声音有些急,即便压抑在喉咙之下,也被风捎带了一些余音。
齐诀看了过来。
齐明淮有些不耐,“对你好也是错吗,你不也是乐在其中?难道非要疏远疏离才叫不喜欢?”
这什么流氓说辞?
他别过了脸,“何况现在又不迟,不是没酿成大错。”
呵!
若是前世两人没成婚倒也罢了。
可偏偏,两人心里都无比清楚,这样的说辞显得苍白无力且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