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金思索了一下,“也好,我给你留几个人,本来这件事东家想交接给你的,我年纪大了,荆北这边跑不了几年,既然出了些意外,那只能见机行事了”
“大当家,问过了,官家的确有一批军饷路过咱们这儿,州里衙门都出动了,不过不是奔咱们这儿来的,好像是去了隔壁县。”
谢晚青无意间说漏的消息还是被匪头捕捉到了。
“隔壁,凤岗县?你是不是搞错了,那片地界的路可比咱这难走多了。”
“不会错,咱们的人在县衙里头亲耳听到的。”
“我说呢。”
匪头擦刀笑着,“陈氏商行这些年越做越大,连价钱都不愿跟咱们磨上一磨,原来是攀附上朝廷的门路了,不过少夫人,您这消息不太灵通啊,路线都搞错了,我看你们那上司也不太信任你们,连关照一下都不关照。”
谢晚青知道他这是在套自己话,微微一笑:“我们又不劫道,也不指望军饷发家,知道这些对我们也没什么用处。”
匪头蹲下来,“那你就是来给他们铺路的。”
还想套?
“你家探子都说了,那边才是大人物,官府衙门的人不都去那边接应了吗。”
他伸出食指摇了摇,“你可别想骗我,谁都瞒不过我曹大的眼睛,你若无意,为何多此问那么一句,好像我说了给钱就能过道,你就能马上掏钱一样,怎么着,知道自己不被重视,想表现表现?”
谢晚青一晒,“难道我就不能是新官上任三把火,想看看自家的产业情况,摆摆少夫人的谱儿吗?”
曹大沉默了。
“这是去往荆北的路,你再打开那些箱子看看,那都是正儿八经要运往荆北的货物,我没事拿着自家生意贴钱给皇家做事干嘛,哦对了,有件事您是说错了,咱们朝廷没有人,也是靠砸钱买消息来的。”
“我们也是想着,到前面请带头的高官喝些酒,攀附攀附一下皇商的门道,这要是打通了,剩下百年的生意都不用愁了。”
曹大啧啧了几声,“难怪都说商人心眼贼多,你们这手段老子几百年前就不用了,还是武力来得更直接些。”
谢晚青看他那架势,有意套话:“怎么着,你还想劫军饷不成?这被抓到了,先不说这是灭九族的大罪,如今陈老将军为国打仗,人家在那边缺衣少食的,误了军情,你良心可安?”
匪头不屑嗤笑了声,“老子的良心早就被狗吃了,你拿这个吓唬不到我。”
“实话跟你说吧,军饷过路又不是一次两次了,你问问,到边关哪次不差个万八千的,有些识相的,早就打点好了,还有些奸猾的呢,双手奉上,回头说咱们山匪抢了,那银子差的数额,我都没脸提,回头剿匪,你以为真剿啊,不怕我给他抖露出来,这些事,我都见怪不怪了,反正多一件也没差。”
“不过呢,这次我抓到了少夫人您,咱们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您呢也别觉得自己晦气,就当是给盛国添一份力了。”
谢晚青没作声,难不成瞎猫撞到死耗子,这件事就那么解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