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船越文夫的中国从军记
“公元19oo年,也就是明治三十二年的时候,我被6军部命令随军进入中国。本来,我是一个浪人,按理说是不应该参加这样的军事行动的。可是,6军部的将军们说,大家经过研究决定了,就让你去。于是我就到中国来了。在收到回复的那一刻,我就当场念了两句诗。。。。。。。。。。。”
——《中国战线从军记》船越文夫
被6军部的大佬们命令来中国参加作战的时候,船越文夫已经三十多岁了。在他年轻之时,正是倒幕派和维新派杀得天昏地暗的时候。从旧时代走过来的三十多岁的大叔可不像是那些饱受着武士道精神洗脑的年青人,船越文夫并没有所谓的武士的气节,对天皇也没什么特别的尊敬。在日本历史上的绝大多数时间,天皇都只是一个傀儡而已。在船越文夫和他朋友在私下交谈的时候,他们一致认为,现在的情况也没什么改变,军阀和财团们一样是把天皇架空了。
经过十几年的维新,国家的力量是变强了,可是国民们的日子却似乎并没有变好多少。横征暴敛,残酷镇压,贫民们卖儿卖女的事情随处可见。就算是在几年前的甲午战争中获胜,可是日本的情况还是那个样子。靠着残酷剥削朝鲜人,日本的经济变得好了那么一些。然而这种战争红利总有吃完的那一天,到了那一天,日本又将会变成什么样子呢?
船越文夫对此很是悲观,出身武士家族的他,见多了底层百姓的悲惨,却对此无能为力。他愤概于财团和军阀们的残暴,但是却不能提出一个更好的治理国家的办法。等到年岁渐长,他已经接受了这样的现实。反正世界上本来就是如此的黑暗和残暴,既然不幸,那就期待来生吧。
抱着这样的信念,他跟随着第一波出的军队来到了中国的天津。天津是这个时代中国北方的第一大港口城市,地处渤海湾之中,紧靠着北京城。不过要是认真说的话,天津此时算是租界,到底还是不是中国的领土就很难界定。
在天津,船越文夫第一次地见识到了洋人的残暴,那是一种把其他国家的人民视为生出的残暴。日本的警察和军队也很残暴,但那还算是人类之间的行为。与那些洋人的行径一比较,军纪森严的日本军队都可以称之为可爱了。
然后,他目睹了天津之战的结尾。在紫竹园的攻防战中,他率领着拔刀队和张德成的军队火拼过,只是被打败了。。。。。。。。。。。。见识过了张德成以盖世的武力轰平身前一切的气概后,他自然会以为将为将武功练到无可估量的地步就能对抗洋人了。
接着,在廊坊绞肉机之战中,他目送了德国人,俄国人,美国人,还有他们日本人在铁丝网和重机枪阵地的前面被一**地打成肉酱。在这个时候,船越文夫开始了反思。就算是强如张德成,也难免兵败身死。而将张德成打的大败的联军,又被重机枪杀的尸横遍野。难道,能拯救这个世界的,会是更强的杀人武器吗?
怀着迷茫的心思,船越文夫在天津反思生平所见所学,在他最苦闷的时候,碰到了一生的挚友,隐居在天津租界中的霍元甲。在这个世界的北方武林中,霍元甲的风评并不是很好。霍元甲身材高大,神力天生,年轻的时候又不能收放自如搞的每次跟人比武都把对手打死打残。这样一来,风评自然就不可能好了。
一个是中国的宗师级高手,一个是日本的拳法达人。两人在天津城中一见如故,彼此切磋,共同完成了不少武术理念。
“船越先生,那这个世界上最强的拳法是什么?”霍元甲的大弟子陈真这样问道。
“最强的拳法?”船越文夫对这个聪明伶俐的小孩子很是喜欢,蹲了下来反问道:“你是想要学这个世界上的最强之拳吗?”
“嗯!”陈真用力地点头。
“可是你想学最强之拳是为了什么呢?”
“当然是为了用来打倒敌人啊!”
“陈真啊,”船越文夫这样回答:“想要打倒敌人,最好的办法不是用拳头,而是用手枪。”
“这。。。。。。。。。。。。。。”,还只有六岁的陈真转过头去,迷茫地看着师父。
“哈哈。船越,你又在到处跟人灌输你那套练武只是强身健体的理念了。”霍元甲大笑,“可是,在这个世界上,能够决定一切的最终还是武力。”
“霍先生,你的武功我是很佩服的,但是这种理念并不适用于现在的这个时代了。”船越文夫道:“你我之间的分歧,靠着说是没法分出高下的,我就不跟你争辩了。”
“哦,那你是想要和我打上一场吗?”
“呵,”船越文夫轻笑,道:“就算分出胜负,也不能说明什么问题。在这个白人主宰一切的世界上,我们需要解决的问题有很多,并不只是武功。”
霍元甲闻弦而知雅意,讶然道:“你这是要走了?”
“是啊,”船越文夫道:“军部已经命令我回日本述职了,今日一别,却不知道何日才能再见了。”
霍元甲沉默了一会,道:“船越兄回日本之后,可是要为贵国的军队编写新的杀人方法?”
“虽然是这个意思,但是霍先生你这样一说,似乎是对我有很大的意见啊。”
“我只是想到将来你们国家的士兵会用着这种方法来杀中国人,就觉得不爽而已。”
“只是不爽?”船越文夫笑着道:“我看你眼中杀气涌动,这是动了杀机吧?”
霍元甲不说话了,双手抱在胸前,然而杀机已经将船越文夫锁定。或许就在下一刻,便会有石破天惊的一击爆出来。
“我还以为霍先生对当今的满清朝廷并不认同。”
“我毕竟是个中国人。”霍元甲淡淡地道:“船越先生要是不给个说法,只怕今日难免要做过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