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大晚上的荒郊野外,到哪里去找医生?要是应急她还能做一下,可是这解毒,难度太高了她不会啊。
但是她对人体经脉还是很熟悉的,既然没有任何办法,那就只好死马当做活马医了,先用内力将他的毒逼出去,看看这样做效果如何。
这么想着,她便双手抵上他的胸膛,那里正传来渐渐快速的心跳,她咬紧牙关,开始慢慢的催动内力。
气流缓缓顺着心脉流动全身,楚涵虽然想尽办法将毒逼入他的受伤部位,但是发觉以自己的水平却逼不动,反而让那气流越转越快,以超出寻常的速度运行了一周天。
糟了,楚涵想止住却依旧没有效果,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内力一点点被消耗。果然自己
的根基还是太弱了,不仅操纵起来不是那么顺心,而且内力不够,她的内力的类型本来就不是那种硬气的能和别人硬碰硬的,而单之锋的那种刚劲霸道,如同大海一般,将楚涵的那么一点气流在瞬间就搅得支离破碎。
她懊丧着脑袋坐在一边,心想就算自己在路离的爪下保住了单之锋的性命,如今在荒郊野外却没办法救他,他依旧是死路一条。
会不会路离当时就是这么想的,所以干脆冷眼看她着急绝望的样子?
楚涵咬牙,若是自己最终救不回他,岂不是要被路离笑死?自己辛辛苦苦和他交涉,结果却依旧不变,以后若是再次面对他,必然会对上他漠然不屑的眼神。
就算为了赌一口气,无论如何要救回来!
她正这么想着,单之锋却突然睁眼,握住了她的手。
“你……你怎么样?”楚涵连忙凑上去问,尽管已经接触了武功,但是实际上她却不是很懂,刚刚那么乌龙一下,也不知道单之锋此时的转醒是好是坏,万一是回光返照那可就麻烦了。
“我,还好。”单之锋吃力的要坐起来,楚涵连忙扶住他,眼睛里充满了担忧和惊疑不定。
“我好多了。”喝了一口水,单之锋这才缓缓的说出来这几个字,他说的很费力,脸色也因为流血而苍白,但是确实身体不像是刚刚那样痛苦了。
“这,这怎么回事?”促进血液循环必会加速毒的毒发,怎么如今他没有恶化,反而比刚刚看起来要好多了呢?
单之锋割下身上的衣服撕成长条,又在包裹里找到干净的衣服一顿撕了,低下头,吸吮刚刚剑划过的地方,只是有的地方实在够不着,他只好用手指狠狠的挤出,血一滴一滴的往下流,他却依旧这么按着。
“那个,我来吧。”楚涵实在看不过意了,单之锋本来就不太好的脸色给这么一折腾变得更坏,她毫不怀疑下一刻他就会晕过去。
单之锋确实是铁血的汉子,即便到了这个时候,依旧咬牙硬撑,“不行!”
“为什么!”楚涵几乎蹦起来,她实在想不通,“你都这样了,还在那打肿脸充胖子!”
“没什么为什么,不行就是不行!”虽然声音虚弱,但是说话就是那么霸气,话中带着毋庸置疑。
“你给我好好的!”楚涵也懒得和他继续争,直接一拳挥了出去,单之锋哪里料得到她说动手就动手,猝不及防一下子躺下,正好压到伤口,忍不住呻吟了一声,脸色顿时变得奇差无比。
“叫你装!”楚涵一个跨步冲了上来,二话不说低头便含住了那正在流血的肌肉,用力吮了一口,然后“呸”了出来,“你要是在我面前疼死了,就白辜负我这一番心意了,还有,别想着那些有的没的,反正我只记得你还欠我这笔账,迟早要你还,你要是就这么死了,我追到你家也要你倾家荡产的还了!”
单之锋本来还想将楚涵一把推开,但是听了这话沉默了,的确,这一次,自己欠她良多,如果不是她,几条命都不够自己用的。
曾几何时,在那里,兄弟几个,互相扶持,度过艰难的岁月,只是如今,那些人早已不在,物是人非,有的天人永隔,有的调入丽京早已被丽京的声色犬马迷惑,再也看不出本性,有的反目成仇,有的漠然路人,在世人以为的繁花似锦的康庄大道上,他一直只觉得自己独自一人,如履薄冰。
喝着丽京佳酿,穿着丽京名锦,在一群人的簇拥下进进出出,享受着众人羡慕嫉妒的目光,不羁的在花丛中游荡,尽管烈火烹油,尽管屋内四季都温暖入春,但是他却在沉醉之后,无数次怀念那冰天雪地里,互相扶持,一步一步,跌跌撞撞走来的温暖。
他本以为这辈子再也无法感受到那令人心安的笑容和举动,他努力的学习丽京贵族的吃穿住行,他时常喝的烂醉,执剑在院中起舞,闲下来抚摸那把沐浴了无数鲜血的赤金锤,叹人生徒剩一知己。
他已经做好了准备,一人去爬那孤高艰险的山峰,独自去品尝自己摘来的苦果,将喜悦、伤心、痛苦、愤怒全部埋在心底,带着虚假的微笑去接受众人的恭贺。
只是如今,渴望的温暖近在咫尺,他缓缓的伸出手,几欲要触及那让他贪念不已的一丝情谊,可是当他的眼神扫到了楚涵那因为吸毒微微发紫的嘴唇时,突然抬手一挥。 “到了这个时候,怎么能让一个女人上?”单之锋突然在后面一笑,握紧了手里的锤子。
女人?楚涵吃了一惊,一阵凉风吹到她的脸上,突然感受到充足的凉意,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