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
一声冷笑,他面色自若的踏了进来,仿佛刚刚的一切都是假象,整个大堂平静的出奇,但是大多数人都有自己是在死亡关口走了一圈,重见天日的感觉。
他泰然自若,平静的一步一步走向大堂中央,让背后的两个衙役终于悄悄的松了口气,刚刚还以为这位大爷会把自己砍了呢!
“这个……”大理寺卿的面色有点不自然,一个囚徒的气势胜过主审官,放到谁身上都是一阵不爽,可是后面就坐着预备和单家联姻的楚家家主,他怎么敢对他发脾气?刚这么想着,眼角突然扫到一旁低着头的楚涵。
都是这臭小子惹的坏事!他刚要抬起小锤给楚涵来一个下马威,猛然想起些什么,又犹豫了,但是很快嘴角便露出了微笑,不管怎样,那不过是传言,楚涵落到这个地步,也不见那位支援一下,何况,在庭审中,能下手的地方多了去了,何必这时候惹人口舌?
单之锋平静的走到楚涵的身边,冷淡的跪下,也不言语。
大理寺卿回头望了望那空着的第三个位置,心想这位主果然不按常理出牌,来不来也无所谓,就这么开庭罢了。
“韩褚,你可知罪?”他悄悄调整了一下情绪,正色问楚涵道。
“不知大人问何罪?”楚涵冷冷回答。
“大胆!”他一声怒喝,正欲借机寻事,旁边一道冷淡的眼神突然落在了他的身上,让他打了一个寒噤。
路离果然还是要保他的手下吗?
他不由得犯了一阵迷糊,路离的态度模棱两可,他完全搞不清楚他在想什么,这回的罪总要一个人背,而且京城的舆论都那样了,单之锋无论如何肯定是要保的,那么替罪羊就只有楚涵。
可是别说路离了,就是单之锋也是死命的要保楚涵,这让他觉得这件事实在太棘手。
都是大佬,他一个也得罪不起啊!
“那你且说来听听。”他勉强压下了怒气,一板一眼的说道,只是这语句说的实在生硬违和。
“不知大人所问何事?”楚涵一脸无辜的表情,抬起头来,泪光闪闪的,那楚楚可怜的样子,会让所有人以为,她是和这件事完全不相干的人。
可惜坐在上面的人都是人精,早已见过许多大风大浪,做事都不以感情和表面为基准。
大理寺卿不为所动,“就是你的失职而导致硫磺矿的
爆炸,为朝廷带来重大损失的事情!”
他说的义愤填膺,好像楚涵就像是一个十恶不赦的人物,因为她这件事情的举措,给朝廷蒙受了重大的损失,就因为这个事件,以至于宇文皇朝的统治摇摇欲坠,大厦将倾!
“还有!明明是因为你自己的疏忽职守,而导致这次极大的过错,却不敢一担责任,竟然对赵钟出言恐吓,不法拘禁,企图将责任推与他人,却在这里能言巧辩,你可知罪!”
不知道是不是楚涵一直没有打断他,他越说越来气,越说越鼓舞,全然忘了楚涵原本就是路离的人。
楚涵冷冷一笑,真不知道那个县令到底怎么说的,竟然将一切过错全都推与她,自己则是撇的干干净净。
“我有一个问题,为何那赵钟说的话就一定是对的?若是因此而认我的罪,何必要来这一场庭审?”
她最后两个字咬字很重,一字一顿,面上带着微笑,似是成竹在胸,望着那大理寺卿,嘴角弯起的弧度如同胜利的讽刺,让那大理寺卿只觉得椅子发热,瞬间坐不住了。
跪在地下的两个囚徒,一个怒气冲冲,刚出场是便震慑了所有人,另一个不急不缓,跪在那里如同品茶论事,气定神闲,让他一度以为跪在地下的是自己。
以往的所有囚徒未进此处便早已吓软了腿,只要他高高坐在上锤子一敲,便早已语无伦次,手下画押,谁还记得冷静辩驳自己的真相?
他悄悄暗地里抹了一把汗,“看来你这贼子还不死心,赵钟早已提供了证据,你可需要当堂验证?”
证据?他们和赵钟见面不过一天,便发生了这种事情,何况他们两袖清风,那里来的把柄?无非就是造谣捏造罢了。
“既然如此,便请一看。”楚涵冷冷说道,目光凝聚,如同冰渣一般,那大理寺卿一下子感觉到彻骨的寒冷。
不是那种冷酷的寒,而是实质的,让人如堕冰窟的,几乎都能剥夺人神志的寒冷。
他忍不住打了一个寒噤,再次看楚涵时,她早已将头低下了。
路离缓缓的抬起了眼皮,微不可查的动了一下。
“不到黄河心不死!”
“呈证据!”大理寺卿气的浑身发抖,忽然扯着嗓子吼了出来。
啊,声音好大,隔那么远耳朵都要聋了,楚涵面上带着不屑,心想这大理寺卿到底凭什么爬上来的,才一两句话就被逼急了,看来他却是官运亨通。
大理寺卿见楚涵完全不为所动,心里更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