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太目无王法了,来人啊,立即将他们拿下!”反应过来的钱勇狠狠的瞪了红姑一眼,满身戾气的下令道。
自己何时受过这等鸟气?居然被一个小丫头片子给打了,还不能在大庭广众之下,损了官威去还手打一个平民,想着等把他们抓进大牢里,一定好好给他们点颜色看看!
“你确定?!”习羽挑眉重申了一遍这句反问。
他那讥谑不屑的态度,让钱勇彻底暴怒了起来:“确定、确定!今天就是天王老子来,本官都要把你们绳之以法!”
“我什么都不要了,绣坊给你们,你也可以把我给休了,你就放过他们这群孩子吧!”红姑挺身而出的抛出了钱勇最想要的条件,想让他放过为自己出头的小桃他们。
“那些本来也是属于本官的!”钱勇立眉瞪眼的矫正道。
“你怎会如此颠倒黑白?这绣坊明明是我在你式微的时候,做绣娘的作坊,原来的东家因为要去江南,才想把铺子给转让给我的。
一共一百二十两银子,你就拿出了二十两,是我东拼西凑,还典当了陪嫁的首饰,才把银子凑齐了的,你还敢说这铺子是你的……”红姑被他的厚颜无耻,气的浑身乱颤。
原本还顾念着夫妻感情的红姑,彻底死了心,眼神也变得坚定了起来,决定不再任人宰割的退让了。
“你这个妒妇,怎敢当着这么多人面前,说谎骗人呢?”钱勇强行狡辩道,可声音里,怎么听都带着一股子心虚在里面。
他怎么可能当着属下和同僚的面,承认自己的霸占妻子铺子的事情呢?
小桃不禁鄙夷嫌弃的摇了摇头。
“我骗人?要不咱们把原来的东家找回来证实一下,如何?”红姑正面硬刚道。
“你是不是疯了?”钱勇震惊无比的看向她,对她的反应有些措手不及,没想到她会当着外人的面,不再像以往那样说些打圆场的软乎话。
这还是自己那个逆来顺受、顾全自己脸面和大局的妻子吗?
“呵呵呵……”红姑狂笑了起来,把自己眼泪都笑得流了出来。
“我是疯了!”红姑止住了笑声,满目的悲愤,挂起了她那一成不变的不苟言笑脸庞,冷冷的看着钱勇。
“那也是被你们给逼疯的!我告诉你们,这个绣坊是我的,你那二十两银子,早在你应酬请客中消耗殆尽了。
甚至,还欠了我不少的银子,若是你想要好好算算,那咱们就别怕费劲了,正好可以盘盘账,看看你们钱家的人,在我这绣坊里贪墨了多少的银子?”
“你这女人,和我闹了脾气,怎么能当着外人的面,说出这么不负责任的污蔑话来!”钱勇缓了语气,把她揭老底的话,硬说成了夫妻间的斗气之语来。
更是不敢再让她继续说下去,女人什么时候收拾教训都一样!现在只想让下属把那两个人赶快带走,以绝后患的又重申了一遍:“来人呀,还不把人给我带走!”
“二姐,二姐夫,我们该怎么办呀?”三丫拉着四丫,来到了她的身边惊恐担忧的问。急切的把自己那当成宝的破包袱都给撇了。
“别怕,没事啊!”小桃揽过两个小姑娘,安慰道。
“有道是,请神容易送神难!”习羽看着一拥而上的衙役,冷声对钱勇说道。
“哼,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你又算个什么东西?还请神容易送神难,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带走!”钱勇同样面色冷凝,不再想什么前因后果,只想痛殴他一顿,以解心头之恨。
红姑还想说些什么,却被小桃用眼神给制止了,没有什么比觉得尽在掌握之后,再失去时,更加令人心遇难平的事情了吧!
果真,当钱勇真的让人押着一男三女的习羽他们,回到大牢里,准备严刑拷打时,戏剧性的一幕发生了!
姜策急匆匆的走进了牢房里,满头大汗的紧急喊住了,就要行刑的狱卒衙役:“都给我停下!”
习羽和小桃相当有默契的对视了一眼,嘴角挂着淡淡的笑容,姗姗来迟的‘救星’到了!
“姜大人,你怎么有空来牢房里了?”钱勇赶忙从椅子上跳了下来,满脸讨好的微微躬身询问道。
“还不是你惹的好事?”姜策撇了他一眼,冷嘲热讽道。
又转头看向被捆得结实的习羽和小桃他们,愧疚的道歉道:“是老哥对不起二位了,来晚了,来晚了!”
也不等两人回话,直接气不可耐的对着牢房的狱卒们,喝责道:“还不把人给松绑了?一个个都他娘的不让人省心!”
“姜大人,这男子已经承认了,是他打断了我侄女的手臂,为什么不能将他绳之以法呢?”钱勇虽然心里对习羽他们恨之入骨,可面上还是假意不解的探寻姜策的口风。
看上去,他们好像和姜策是相识的。
“你将他绳之以法?!”姜策挑眉看向自己这个分管农业的主事,被他自以为是的行事作风给气乐了。
“有什么问题吗?”钱勇不明白,这位新上任的京兆府尹,即使是站在了对方那边,也不应该如此阴阳怪气的与自己这般说话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