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楠抱住了他。
盛扬浑身失去了力气。
他闭上了眼睛。
歪在宋楠的肩头。
“宋楠,我心口——”他声音微弱,“好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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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扬的情况有些反复。
下午吐了一次,体温又升了上来,高烧不退。
盛家人心焦。
在傍晚,赵教授被宋楠请到病房来为盛扬把脉。
赵教授坐病床前把完脉,叹息:“盛总,忧思恼怒,七情刺激,肝失疏泄,横犯胃腑,饮食失调,损伤脾胃,病虽然在胃,但其实在于您的情志不畅。”
赵教授说的盛扬自己都清楚。
盛家其他人也明白。
“麻烦赵教授了,让您跑医院一趟。”盛扬说。
“盛总客气了,看您的脉象。。。。。。您真的要重视了,否则肉体凡躯难以支撑啊。您现在不仅仅是胃的问题,是不是也会偶尔胸闷?头痛?心律不齐?经常发烧?”
“会。”盛扬点头。
“睡眠不好,工作劳累,再加上情志不畅,忧思成疾。其实我也听说了盛太太失踪的事,所以今天来我还有个事想与盛总说。”
“关于我太太吗?赵教授请讲。”
“半年前,我有个学生在邻市的医馆坐诊,遇到一名女子手持之前我写的病历问诊,原本这事也不稀奇,毕竟我诊过的病人也不少。”
赵教授顿了顿,又接着说,“但我那学生学医不精,没有把人家治好,上周在L城开研讨会的时候特地跑来请教我医案,我一看她手机里的照片,觉得很像之前我写给您太太的方子,病历本也是民康医馆的印制的那种,日期也对得上。”
盛扬沉默半刻,问:“那教授可知她是去找您学生治什么病?”
赵教授:“盆腔炎症,小腹隐痛,据说是患者来月事的时候,不慎落水,留下的病症。”
宋楠忍不住看了一眼盛扬,问:“难道真的是她?”
“那她的病症,教授您有没有办法彻底治愈?”盛扬问。
赵教授:“盛总不要着急,盆腔炎症乃妇科常见症,既然有这个病患有可能是盛太太,盛总您要自己保重好身体,才有余力关心他人。
否则等哪天盛太太回来,看到您躺在病床上,岂不是只剩失望、伤心?
我曾经对盛太太说过,盛总是个通达之人,您太太也是深以为然。
可我也知道盛总是个重情重义的人,
我并不主攻妇科,但我们医院的黄主任是妇科圣手,也是全国名中医,对于妇科实症来讲或许专病专治更有效。”
“多谢赵教授,我先代她谢过您。”
“盛总,当务之急,您先保重好身体,来日方长。”赵曙拍了拍盛扬肩膀,“我先开一些疏肝止呕的方,您让人煎了,多次顿服。”
“没错。”盛扬点头,“来日——方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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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楠把赵教授送到电梯门口,按了电梯楼层。
赵教授说:“宋总留步。
其实只凭那病历,也只有六七成的可能性,但今日见盛总这样,我恐怕他钻了牛角尖,所以才多事讲了一嘴,万一。。。。。。那人不是盛太太——”
宋楠叹气:“教授说的应该是她,我们前几天也大概知道她的踪迹了,谢谢您今天和盛扬讲这些,作为朋友说的话,他未必会听,非得有个长辈劝诫几句,才听得进。”
赵教授摇头:“不是他肯听我的话,而是因为盛太太跟着我学过一阵中医。盛总他,本不信中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