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金斯利还是给予了爱德华一定的尊重,转头看向那个整场冲突中并未过多介入的男人。毕竟,他的身体状况不允许他参与这场残酷的争斗。
然而,他在最后开口说话了。
他说:“如果你杀了他们,只是多两条人命而已。但你若杀我,你就等于杀掉了邓肯后裔最忠诚的支持者。”
金斯利冷笑一声:“所以,你宁愿为了诺克斯和芬恩去死?!”
“对你来说,他们不算什么,但对我来说,他们远超过那些。”爱德华直截了当地说。
“可我为什么非得放他们走呢?我现在轻而易举就能杀掉你,何必留下未来的威胁?”
“我告诉你们邓肯家族后裔是谁。”爱德华字字清晰地说出这句话。
当他说出这话时,在场所有人都大吃一惊,他们看着爱德华,仿佛不敢相信他突然间会选择妥协。昨晚他被打得死去活来时,甚至都没有提及那个人的存在。
诺克斯和芬恩也同样感到惊讶,他们看向了爱德华。
诺克斯心中愤怒不已,冲向爱德华:“你不能说任何事情!”
那是因为他知道,对爱德华而言,透露那个人的身份比他去死还要糟糕。自幼年起,他们就为了那个目标而活,爱德华甚至是为此而生。为了那个人,他承受了世上最大的痛苦,放弃了所有的一切!
如今事态发展到这个地步……他已经看到了希望的曙光,但爱德华却突然选择放弃。
为了他们,他不得不放弃一切。
“不!”诺克斯盯着爱德华说,“如果你告诉他,我和芬恩也会死。你不准说任何事情。”
他不允许爱德华背负这样的恶名,为他们承担罪责。他宁愿一同赴死。
“诺克斯。”爱德华看出了他的激动与所思所想,说:“我知道我在做什么。即使我告诉他们这个人是谁,也不代表他们能对他怎么样。我们多年来的努力并非白费。”
“但是你会被唾弃,会被同族人和那些所谓的忠诚之士唾弃,他们会否定你为这一切所做的一切。”
“我知道。”爱德华回答道。
“我可以去死。”诺克斯坚定地说,“我可以和你一起死!”
“我也是。”芬恩同样坚决无比。
“听我说。”爱德华虽然虚弱,但声音中却充满了权威。
诺克斯眼眶泛红,直勾勾地看着爱德华。
“如果今天我们三人都要死,那么谁来保护他呢?除了你们俩,我不信任其他人。”爱德华直言道,“通过揭示他的身份,我也为他留下了两位最忠诚的人。一旦我死了,只能将他托付给你们。”
“爱德华!”
“听我说完!”爱德华语气变得冷硬。
诺克斯紧咬嘴唇,强忍着内心的挣扎。
“我清楚自己现在的身体状况,即便我们三人今天能够活下来,回去之后我的身体也很难恢复。何况我已经残废,这条命已经不再重要。相比他早晚会被揭穿身份,且不顾后果地继续躲藏,我觉得现在说出来救你们的命是值得的。”
诺克斯眼圈泛红,视线模糊。
爱德华只是找了一个让他们活下去的借口,但他这样做会成为罪人。
然而在爱德华的目光下,诺克斯竟无法说出反驳的话。从小到大,只要是爱德华说的话,他都会去做,哪怕让他去死。
他看着面对金斯利的爱德华,询问道:“可以吗?”
爱德华是在问金斯利,如果他告知邓肯家族后裔的身份,是否能让诺克斯和芬恩离开。
金斯利沉默两秒后答道:“可以。”
“珍妮。”爱德华突然叫她。
他的声音没有丝毫感情波动。
她转头看向他,当她与爱德华的眼神交汇时,珍妮的眼角分明泛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