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你去吃早餐,牛奶在微波炉里自己去拿。」看见莫居凡用指节不断按着眼眶的样子温时宇在想他是不是一直没睡。
莫居凡咬下一口三明治,在房子四处张望着厨房、客厅、房间、阳台。
「看来要招新室友了。」温时宇抬头看了看天花板上的墙漆被两人冬天吃火锅时的热气熏得鼓起来的样子,接着把昨天他给自己的钥匙还给他,「房间替你留着,想回来了,就来这里,这几年我可能都不会搬了。」
「嗯。」接过钥匙放入口袋里,喝下杯子里最后一口牛奶,用餐巾纸擦擦嘴巴:「走吧。」
柏榕很早就到了机场,看见温时宇他们后笑得特别的丑,丑得眼泪都不想在她眼里待着了。莫居凡淡淡地伸出手,替柏榕抹乾净眼泪。
温时宇十分识相地走到不远的咖啡店里去买喝的。
「莫居。。。」男人把她揉进自己的怀里,“凡”字在她的喉咙里发出微弱的呜咽。双手攀上男人的背,紧紧抱着。她听见莫居凡清晰且具有节奏的强劲有力的心跳正撞击着她的耳膜。
她把脸埋入莫居凡的胸膛,莫居凡身上铺天盖地的海洋的味道像是要把她吞没。
「再见。」莫居凡的胸腔里发出乾净空灵的声音。
「再见。」柏榕从怀抱中脱出身来。
「她呢?」温时宇手里拿着三杯咖啡。
「走了。」
「拿着,」将手里的其中两杯咖啡递给莫居凡「另一份你看怎么处置吧。」温时宇无奈地耸耸肩。
莫居凡接过两杯咖啡,把其中一杯随手丢入了垃圾箱里。温时宇漠然地看着。
这时机场的广播刚好响起,他把行李拿给莫居凡:「去吧。」
莫居凡接过行李向登机处走去。
温时宇是唯一一个没有对他说再见的人。
老头子给莫居凡订的是头等舱。
空姐带他到他的位置,替他放好行李箱:「请问莫先生需要早餐吗?」
「不用了,谢谢。」从包里拿出温时宇送的那副耳机戴上闭上眼睛,听着耳机里传出的音乐,缓缓入睡。
飞机飞入天空,窗外开始被云层笼罩。
等到莫居凡醒来的时候正好是中午。
「莫先生中午由我们提供您的午餐,请问你是要西冷牛排。。。」
「就这个了,七成熟。还有一瓶希拉兹。」
「请您稍等。」
莫居凡拿起高脚杯,看着里面因光的透射而变得如红宝石一般的液体。想到的居然不是柏榕,而是温时宇。想到两个人高中时偷偷跑到路边的小摊上,被关东煮烫得嘶哈嘶哈的样子。
温时宇送走莫居凡,觉得心里突然空了一块,接着又什么感觉都没了。
打个比方,就像是你出门都会带一个包,有一天你出门没把包带上,走到一半时你就会觉得自己把它给弄丢了,特别的慌。后来一想:哦,原来是自己放在家里了。这才松了一口气。
温时宇开着车在郊区兜了一圈才回家。
上楼后他看见柏榕蹲在自己的房门口脑袋埋在膝盖里,长长的头发垂在两侧,把脸都给挡着了,看样子蹲了挺久。
她见温时宇回来,立刻抬起头来,问:「温时宇,居凡……,去美国哪个城市了?」
温时宇见她像是感冒了,赶忙把她扶起来:「进门再说,你别急。」
柏榕坐在沙发上,一杯温水和一盒药摆在她面前。
「喝吧,药一次吃三颗。慢点。」温时宇在单人沙发上坐下说。
「谢谢。。。对。。对。。不起。。。。」感觉自己的行为像是有点冒犯,柏榕小小声地说。接着乖乖地吃药。
「没事。」温时宇见她把药嚥下去,又喝了一口水才开始说:「莫居凡他去纽约了。」
「他好像是怕我去美国找他,所以没告诉我,我有那边。。。」
「呵呵,」温时宇笑了出来。从旁边拿出一支笔,在纸上写下一个地址拿给柏榕,「这是他去那边住的地方,离华尔街不会太远。」
「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