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想像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他精心设计的两人第一次见面被慕容喾那恶人破坏了,心里的一箩筐的话一句也未说出口。对于慕容喾这个名字,萧冠泓熟悉的狠,最初让人在北玄找寻若樱时,就随着若樱的名字在资料中一起出现,以后次次出现,天天不落空,以至于让他恨得吐血,妒忌的牙酸,这样勤劳的情敌你便是想不记住都难,何况他还是北玄的太子。
不过他也只是拈酸吃醋而已,并不会真的把慕容喾视为劲敌,原因很简单,他一介王爷,若樱都怕以后后院女人多了,整日里受闲气,何况慕容喾一介太子,往后更是继承大统的九五之尊,到时哪只会有一院子的女人?三宫六院七十二嫔妃,他慕容喾就算想一生一世一双人,那也只能是做梦!
再则每次回消息的那个探子极有眼色,知道王爷不喜慕容喾,写他时其本全是春秋笔法,妙在含糊,方见作乎!所以萧冠泓对慕容喾还算和气。
……
再说若樱回了高尚书府,立刻便被高雅芙派丫鬟请去了。其实她不来请若樱也是要去看她的。自打小产后,高雅芙虽外表看起来恢复的极快,但事实上她现在身体底子比这以前要差上许多,不细心照料的话便很容易病倒。
正如若樱对亲生爹娘所说,高雅芙是真的病了,吹了点风,感了点风寒,不过不太严重就是了。
屋中的高二小姐见到若樱回来后,忙笑了笑,知道她二人有体己话要说,便带着丫鬟悄悄的出去了。
“到底怎样?”高雅芙斜躺在床上,有些担心的看着若樱。对于赤凤候府的事,高雅芙是知道一二的,若樱跟她形影不离,有些异样根本是瞒不过她的。
若樱不忍她病中还担心自己的事,先就笑了笑以宽她心,后来才躇踌着该如何跟她说。还没等她想好措辞,高雅芙的贴身丫鬟敏儿,就是若樱一起救下的那个丫头,手里捧着一个白玉小瓶,还有一精致的小盒子进来,小声地道:“吴姑娘,您前脚刚到,后脚就有人送东西来了,道是给您的,门房不敢耽搁,麻溜的就送来了。”
若樱眯起美眸看了那白玉小瓶一眼,觉得有些眼熟,但没多想,便笑道:“何人送的?”
敏儿摇了摇头,有些疑惑地道:“留下话儿,说是您只要一看盒子中的物事便会明白是谁送的,好怪哦。”
高雅芙有些恹恹的,强打着精神道:“莫不是谁家公子看上你的好容色,送东西讨佳人欢心。”
若樱漫不经心的拿过白玉瓶,打开塞子,一股带着点蜂蜜味儿的药味飘散在屋子中,若樱一怔,这是柳生制的药丸,柳生经常制些药丸,而且他怕药丸太苦,每次都会用特制的蜂蜜放在药丸中,可以综合一下苦味,容易下咽一些。
“什么味儿?有点香啊!”高雅芙嗅了嗅空气中的味道,奇怪的问。
若樱方刻清醒过来,解释道:“是药丸。”随后她接过精致的小盒子,轻轻打开,一看清盒中的物事,她叭嗒一起把盒子猛然关住,有些心虚的觑了高雅芙一眼。
不妨高雅芙正一脸不解的看着她,狐疑地道:“东西送的不好还是太吓人,你居然像见到鬼一样?要不我给你参详参详。”
若樱忙道:“不用,我只是失手关上了,普通玩意,你别劳民劳力的。”说着似乎怕高雅芙不信,又缓缓的把盒子打了个半开,然后飞快的抽出盒中的小小的纸笺扫了几眼,笑道:“是一位好心的夫人知道你病了,给你送了药来,顺便给我送了点小玩意儿。”
说着她若无其事的把精致的盒子用袖子拢着,然后把白玉瓶和纸笺放回敏儿手中:“给你们小姐用,上面有用法,保准药到病除了。”说罢,她站起身来道:“我先回房梳洗一番再来,你吃几颗药丸试试,不要辜负了那位夫人的一番好意。”
高雅芙拿着纸笺看了看,摇了摇头:“未署名,可见不是熟人,我可不敢吃这药。”
若樱笑了笑,示意敏儿倒了一颗出来,她接过住嘴里一丢,道:“放心吧,这位夫人我认识,药丸是极好的,可以调理你的身子,最好不过了,那上在不是写了吗?”
待回到屋子里,谴了丫鬟,自己慢慢打开盒子,里面放着一根做功繁复的樱花钗。朵朵樱花散在镂空的钗身,颜色不一,有粉的,有红的,还有白的,但都娇艳非常,很是美丽。若樱细细打量着这件首饰,不是在欣赏,而是怕这首饰上有什么不该有的东西,不用说,这东西必是萧冠泓送的。
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在反面的银质缕空钗身上发现了密密麻麻的字,若樱的心不禁跳得有些急了,脸也有些热,按惯例,那人素来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
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做我的王妃可好?一生只爱你一人!如果你不愿,我做你的相公亦可!
若樱总算看清那行字,默念了一遍,心中腹诽:有何区别?这人天纵聪明,可惜都不用在正道上。
“笃笃!”轻轻的敲门声响声,若樱不禁一怔,方才都把丫鬟谴出去了,怎么还有人来?
“是谁?不是说别打扰我吗?”若樱若有所思,手指轻轻的敲击着桌面。
“小姐,奴婢给您送点热汤。”门外是个丫鬟的声音,可能是偶感风寒,嗓子有点不舒服的模样。
若樱嘴角泛上了一丝冷笑,不动声色地道:“嗯,你是新来的吗?”
“……是啊……”
若樱淡淡地道:“进来吧!门没关。”
“噢!……”门外的丫鬟既使微垂着头个子也很高,似乎有些懊恼,看来真的是新来的。她手上端着一盅汤,腾出一只手轻轻推开门,突然,一团黑布挟着劲风直奔她门面而来。这丫鬟吃了一惊,但反应却是毫不含糊,空着的那只手俐落的把那团黑布抓在手中。
但下一刻她立刻感觉不对劲,把黑布放到眼下一看,不由得一愣,手黑乎乎的,满手的墨香。与此同时,一团白烟似的、带着香气的粉末骤然扑面而至,丫鬟手掌一动就要挥看那团烟雾,抬眼间却看到若樱正笑吟吟地斜倚在桌边,两根春葱似的手指拎着一个茶盏,看样子第三步是打算用茶水招待她。
丫鬟苦笑了一下,一声不吭,一动不动的任那些香粉洒落到自己的脸上和身上,弄了一头一脸的粉。再加上她一手的墨,样子狼狈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