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喾方才故意前行的时候,悄悄把手指松开,小心翼翼地放到眼底下看过,发现上面并没有血迹,鼻子也未感觉到异样,心底便大大的松了一口气,装着抹了抹额头上不存在的冷汗后,顺势就把手放开了。duo
此时瞧着若樱竟然一点都不排斥若鸾的亲近,心下顿生羡慕之感,用再自然不过的语气道:“如此甚好,有若鸾陪着你,我就不担心你住不惯,也不用担心没人陪你说话解闷了。”
若樱顿时有些汗颜,不好意思的道:“你我萍水相逢,一不沾亲二不带故,我们在府上叨扰良多,已承了你天大的情了,心下甚是过意不去,你再这样客气,我更是无地自容了。”
慕容喾定定的看着她,深遂迷人的大眼里有脉脉的温情在流淌,认真地道:“我不怕你叨扰,但我怕你跟我客气!”
凤若鸾听着他们两人的话语,又见慕容喾对若樱青眯有佳,眼角偷偷地瞄了几眼若樱,近距离看她,更觉得她美的让人自形惭秽,自叹不如,心情不知为何变得有几份低落不安起来。
……
车遇国熙京摄政王府。
萧冠泓在秋水居的书房里,他不死心的看着那特别打造的精美瓷罐,心里的慌乱和绝望扑天盖地的涌了上来。说老实话,天塌下来完全不足以形容他此刻的心情,因为那两只血蜂只是懒懒的呆在瓷罐里的鲜花中,哪一只都没有要飞出去的迹像。
萧冠泓把以前盛过若樱几滴血的白玉瓶放在罐口,企图能诱它们出来,那一对蜂夫妻却毫无反应,兀自弹弹细腿,伸伸蜂腰,然后便又去吸食花蜜。
萧冠泓愁的无法,急得无法,上次只一开罐,两只便争先恐后的要飞出去找它们的主人,他留了一只在罐中,放了一只,这样那一只血蜂便不会一去不复返,总是在找寻主人的同时,三不五时的回来罐中见见它的伴侣。
可这一次,所有能想的方法都用光了,这两只血蜂却是打定主意不飞去出,完全忘记了它们的宿命便是终身寻找主人。
他娘的!萧冠泓不由得想骂人,靠墙墙倒,靠人人跑,靠什么都不如靠自己!怪他自己蠢,居然相信这两只小畜牲。
也不怪他如此着急,自那日收到若樱失踪的消息,他派了无数精兵强卫去打探,企图能找到一点珠丝马迹,只是若樱和阿旺就如石沉大海,半点音迅也无,这不免让他心生恐惧,若是人失踪了总有找到的一天,就怕发生那不测之事。
但他不敢放弃,也不能放弃,只好加度寻找的力度,扩大寻找的范畴。
俗话说,人过留影,雁过留声!他手下人的能力是毋庸置疑的,不说找两个人,便是大海捞针也不见得能难住他们。可如今带回来的消息,除了西呈的南宫辰也在疯狂寻找若樱外,居然全是西呈成王世子的一些行踪。
成王世子小动作不断,那些行为综合起来,无怪乎就是打算和车遇,或是北玄进行联姻,找个同盟国,以此巩固两国的邦交关系。对于成王世子的野心萧冠泓完全不放在眼里。先皇在世,他心里不愿韩高两姓把握朝政,所以既使带兵征战也未尽全力,只当是锻炼手下的兵士,胜了就适可而止。
可现在是兴隆帝,朝中有他和宇文腾两个威名赫赫的武将,只要他们两人不反目,想攻打哪个国家皆是不费吹灰之力,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
只是他不是野心勃勃的好战分子,宇文腾亦是文武兼修的儒将,俱抱定“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保护守卫自己的国家即可,犯不着闹得天下大乱,民不聊生。用若樱的话来说,就是上位者为了一己之私,弄得狼烟四起,生灵涂炭,只会苦了一心想安居乐业的百姓。
何况除了西呈不安于现状外,北玄慕容皇族一向独善其身,把北玄经营的一派繁荣昌盛,国泰民安。
他如今最着急的是想要亲自带人去找若樱,原一心指望着两只血蜂,几日不眠不休地把朝中大事安排妥当,便打算启程,不曾想人算不如天算……
萧冠泓暗暗磨牙,琢磨着把人马分成几组,东南西北四面扑开了找,然后他自己带一队人去西呈,若樱既然是在碧月山庄附近失去踪迹的,他就先去那里掘地三尽的找,继而再决定下一个方向。
思及此,他立刻朝门外喊道:“远山,让人唤周平前来听令,本王有事要吩咐,即刻命人准备行装,明日就出发。”
“是!”
远山刚走,门外传来楚嬷嬷的声音:“王爷,孔夫人病情越发加重了,柳生已前去诊治了,这可如何是好?”
萧冠泓一愣,前几日不是说身上大好了吗?怎么又病了?隔了一会儿便道:“奶娘先过去看看,我有些要事安排,随后就到。”
楚嬷嬷应了一声,急忙直奔蝴蝶园。要说楚嬷嬷原是在楚湘王府,后来萧冠泓被封了摄政王,辅佐天子,共理朝政,只得又暂住熙京。于是楚湘王府那里也留了一部份人打理,一部份人便跟着来了熙京王府。楚嬷嬷因为女儿是死在楚湘,未免触景生情,便举家都跟随王爷来京。
如今楚嬷嬷的儿媳妇已生怀六甲,俩老口也算是有个奔头了,随着日子欲久,楚嬷嬷也渐渐振作起来,依旧以萧冠泓为主,在他不在王府中的日子,帮着打理府中一众事宜。
孔夫人见到楚嬷嬷,忙撑着病歪歪的身子就要起身,声音虚弱地道:“怎劳得嬷嬷前来……这岂不是叫我心生不安?”
楚嬷嬷和一旁侍疾的孔安婕忙按住她,不许她起身。
楚嬷嬷见她脸色腊黄,气虚体弱,心下也是恻然,忙柔声道:“夫人只管放宽心,无须与老奴见外,您是我那苦命小姐的结拜姐妹,老奴本就应来服侍夫人。”
孔安婕在用帕子按了按眼睛,有些泪意地道:“嬷嬷您不知,母亲身体素来康健,从不曾如此模样过,真有些吓着我了……”
柳生在一旁,接过丫鬟奉上的布巾在净手,看来是刚刚号过脉了,打算开药方,见这几人都是一脸凄惶,便道:“你们大可不必如此惊慌,孔夫人只是着了凉,以至邪风入体,再加上前段时日还病着,未完全休养好,本就体虚,所以此次病情来势汹汹,待吃得几剂药便可痊愈,只是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还得将养将养就是。”
楚嬷嬷闻言,心下安了一些,便道:“夫人怎会着凉?可见是底下的人服侍不用心,待我老婆子好好抽打抽打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