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别是当你拉着她的手说话,她便睁着一双湿漉漉的大眼睛望着你,满心信任满眼企盼,仿佛你就是她的亲娘老子一般,弄得孔夫人心里有种软软酸酸的东西在萌发,母爱瞬间泛滥的一发不可收拾。
孔夫人这会子冷静下来,都不能理解自己方才一瞬间信心满满,认定女儿就会被萧冠泓喜欢的那种自信从何而来?
事实上是,女儿若是嫁给了泓儿,那便和若樱是对手了!虽说女儿除了美貌以外,可能家世和品德,以及其它方面样样皆比若樱强,且还会占着王妃的名份压上若樱一头。
可依着孔夫人过来人的眼光来看,像若樱这样的女子,无论在什么地方都是男人们趋之若鹜的对象。她就像一个矛盾综合体,对男人拥有不可言喻的吸引力,能让男人不自禁地想要去宠爱,并深深地为她痴狂。
自己的女儿,也委实是不差,可两人对男人而言根本……唉,孔夫人的信心倍受打击,她深信,无论是哪个女子想要同若樱争男人,那都是要有一番苦战要打,且赢面甚少!
母女俩各有心事,一时无话。
香串在一旁一会儿看看小姐一会儿看看夫人,不明白分明是一件好事,小姐却不愿,夫人更是犯难,不由得道:“夫人,小姐,婢子说句不中听的话,还望夫人小姐恕罪!”
孔安婕没好气地斥道:“就你话多,满嘴胡沁,仔细祸从口出……”
香串忙往孔夫人身边移了一点。
孔夫人却知道香串素来是个有主意的,便挥挥手道:“别听你们小姐的,且说吧!不怪你就是了。”
香串低着头斟酌着道:“依婢子看,若樱夫人是个好的,可王爷早晚都是要娶王妃的,小姐若是不愿意,多的是旁的女人赶着上,到时便宜了别人不说,还不知那新王妃是个什么样的狠角色,指不定以后会视若樱夫人为眼中钉……而且……而且夫人您就是再疼小姐,也保不住以后的姑爷不……不纳妾啊!……”
“住嘴!”孔安婕瞪着香串,不顾疼痛,纤纤玉手啪地一声重重地拍在桌子上打断了她的话。
香串和孔夫人都被她突如其来的怒气唬了一大跳。
香串忙着请罪,孔夫人忙拉过女儿的手,一边轻抚一边责怪地道:“便是香串说的不中听,也不值当你发这样大的脾气啊?再说,她说的也不无道理,娘连你爹爹都挟制不住,弄了那么多姨娘进门,往后更管不了你一生,便是你哥哥们能为你撑腰,可也不能管到你两口子房里的事是不?”
香串一听夫人也觉得自己有道理,便小声和为自已辨解:“小姐便是责罚婢子,婢子也还是要说,与其往后整日里跟那些不三不四,掐尖要强的,像咱们府里那些姨娘的女人斗法,不若和若樱夫人这样的好性儿的女子做姐妹……”
香串恐小姐又生气,便打住了话头,复又低下头。
“你且说下去!”孔夫人却对香串的话起了兴趣。
香串见小姐虽把脸扭在一旁,却并没有勃然大怒的叫自己住嘴,便放下心来:“若樱夫人脾性儿好,咱们小姐素来也是心慈仁厚的,两人本就要好,往后必定相处更和睦,再说若樱夫人和小姐都是美貌无双的人,以后也不怕再有新人进门夺宠,两人齐心协力比什么不强啊?”
孔夫人似乎听进耳了,略作沉吟之后道:“你……你说的倒也有几份道理,没想到香串你还有几份见地……”孔夫人如今的心事就是怕女儿秉性太弱,以后无论嫁了谁,婚后恐都辖制不住女婿,若是有个人能帮衬女儿,那她也就放心了。
“娘,您别说了!我不愿……我素来只拿萧萧当兄长一样看待……”孔安婕站了起来,深深吸了一口气道:“这话往后休要再提,香串,扶我回去!”
……
“你给我站住,既是来了,为何又跑?你就这点出息?……”
若樱听着萧冠泓低沉而又磁性的声音是越来越近了,索性不跑了,在一个山凹处停住身形,回过头来直直的看着来路。她并不是故意要跑,只是想找一种方式,发泄一下心内排山倒海般亟欲宣泄的情感。
其实萧冠泓不来找她,她还是会去找萧冠泓问个一清二楚的。
这一次,她绝不会像对待南宫辰一样,忍气吞声,默默的不辞而别。再则她跟萧冠泓有约定,自然是要把话跟他当面锣对面鼓的讲个清楚明白,免得以后纠缠不清。
萧冠泓在若樱不远处施施然的负手而立,显然是来不及更衣就出门了,着一身精致的月白家常宽服,矜贵而又俊雅,乌黑亮泽的发丝仅用一根玉簪簪着,山风吹得他的素色的衣袂飘飘,更显脱俗出尘。
他脸不红气不喘,如墨玉般的眸子一眨不眨地凝视着俏生生立在那里的若樱,眼内隐隐闪耀着喜悦的光芒,嘴里却冷冷地道:“哼!怎的不跑了?有本事你在跑啊?看谁跑得过谁?”
若樱此时已经冷静下来了,樱唇微勾,带出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但这笑意却充满嘲讽:“我随时可以跑,请问阁下为何要追?”
萧冠泓呼吸一窒,怎能说自己一直盼着她来,输人不能输阵,很快就理直气壮地道:“把你当逃犯追不行吗?你一去,我那里就丢了值钱的宝贝,我不追你追谁?”
“哦,这样啊!”若樱没有异议的点了点头,旋即泰然自若的又问:“那请问王爷丢了什么?怎么一口咬定我是逃犯,还有,你是要搜身吗?”
萧冠泓闻言登时粲然一笑,凤眸熠熠生辉,他打蛇随榻上,恬不知耻的道:“要,当然要!能搜身证明你的清白更好。”说罢,自然而然的向若樱走了过来。
两人仅隔一臂之遥,若樱立刻向后面退了几步,萧冠泓再进,若樱再退。
萧冠泓不耐烦了,骤然跨进两步,一把将若樱娇柔香软的身子搂入怀中,心里发出心满意足的叹息声,嘴里却恨恨地道:“你躲什么,心虚了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