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安好!”若樱站在雅室门前向里面的老夫人问安,雅室的两扇门是虚掩着的。
“进来吧!”里面的老夫人言简意赅,似不愿多说。
若樱顿了顿,伸手轻轻推了推漆金的雕花门,也许是门太沉重,若樱竟然没有推开。于是她第二次推的时候手上微用了点力。“吱哑”一声,两扇门缓缓的向两边分开了。
入目便是一座精美的山水大屏风,右手边最角落里的小杌子上放着一个雕着兽形的铜香炉,香炉里熏香青烟袅袅不断。若樱停下脚步,隔着屏风轻声地道:“老夫人!”
屏风里面并没有人回答。若樱嘴角泛起了一丝苦笑,直截了当地道:“老夫人您在里面吗?”她就知道定会是这种结果,南宫辰的祖母不待见自己,说什么体己话?只怕是把自己叫来教训一通的吧!只有南宫辰才会那么天真的以为他家人会接受自己。
屏风里面依旧没有声音,但若樱的脸色却瞬间变得有些古怪了,先前自己在门外,明明能感觉到屋中人的气息,这会子却没有了。
不妥,事有踩跷!若樱心下骤然一紧,也不进屏风里面查看,身形一飘人就退到了门外。
但还没等她走到回廊边,她的脸色却冷凝起来,身上也沁出了一身冷汗。因为她打算施展轻功直接飞掠下楼,一提气,却发现丹田空空如也,竟然是半点内力都施不出来了。她诧异地瞪圆美眸,不敢置信的反复试了几次,依然如此……
仿佛是中了化功散一类的毒药。可她已经很小心了,是在哪中招的?
是谁想害自己?为什么?难道是南宫辰?还是他的家人?是为了自己阻碍到了南宫辰娶妻生子,所以要除掉自己,?还是为了檀木牌?不怪她如此怀疑,因为檀木牌昨日秦守英才交给她。
若樱用力闭了闭眼睛在睁开,不停的给自己打气,虽然此事透着古怪,但不要慌,要冷静!
她一手撑着栏杆上,另一只手轻扶额头,并用指尖揉了揉,脑子里却飞速的思考着:真气提不起来,没了内力和轻功只能走下楼,不用说,楼下一定有人等着自己自投罗网;呆在这里,无异于等着别人来瓮中捉鳖!
何去何从?这两个结果都不是她想要的,能不能还有个旁的选择?
最主要的是那屋子中的老夫人去了哪?为什么没了气息?难道并不是自己所想的那样,而是老夫人年纪大了,发生了什么不测?
若樱思绪翻飞,想了很多,但这都是发生在瞬息之间。
就在这当口,一阵嘻笑喧哗的声音由远及近的传来。若樱努力压下心里头的千思万绪,抬头循声望去,二楼的视野宽阔,一眼就能看到远处花团锦簇的一群人,七嘴八舌地簇拥着头发雪白的南宫老夫人向着栖雁阁行来。
呵呵!若樱气极反笑,原来是南宫老夫人!亏得自己还担心她发生了意外。
这样也就能解释得通安氏为什么突然同意南宫辰的请求,答应见自己一面,尔后又见她不来,还打发个嬷嬷去请,原来是布了个局在这里等着自己!不得不承认姜还是老的辣。
难道就这样坐以待毙?
若樱犹不死心,试着反复提了几次气,竟然惊喜地发现丹田处居然给了一点小小的反应。她克制心头的激动,深吸了一口气,勉强凝聚了一丝内力,然后她不假思索地向雅室内走去。
这会儿她倒不急着下楼,反正那些人自会上来。先看看雅室里面发生了什么,就算被抓也要做个明白鬼吧!
雅室内依旧是那座精致的山水屏风和那个兽形香炉。若樱心里一动,垂着眼帘,居高临下的睨着那香炉,鼻端轻嗅着那熏出的香烟。但下一刻,她就绕过屏风进了内室。
甫一入眼,映入眼帘的便是几个大开的巨大箱子,随后便看到整个屋子里像是遭到了强盗洗劫一样,凌乱不堪,核桃那么大的珍珠东一颗,西一颗的撒在地上,玉器碎裂一地,名贵的金银首饰绫罗绸缎满地都是,还有一棵红珊瑚被打碎,那些碎粒如淡淡的血渍一样铺洒在地上……
若樱用眼神闪电般的扫视屋子一圈也不曾发现半个人影,更不可能有什么老夫人。
这些都未能让若樱感到吃惊和惊惶失措,只有那香案上供着的明黄色诏书在提醒着她——这屋子里的一切乃是御赐之物!
我呸!他娘的!为了捏造真相栽赃嫁祸给姑奶奶,这南宫家还真是舍得下本钱,也真是煞费苦心!若樱心里暗暗呸了一声。若真是让他们成功了,自己只有被砍头的份,冤是不冤啊?
只是这会子有冤无处伸,那些人很快就会上楼了,为得就是把自己堵在楼上,众目睽睽之下来个捉贼拿赃,燃眉之急还是得想个办法躲起来才行。
电光火石之间,若樱脑海里灵光一现,抬眼望向那扇临湖的窗子,窗子是打开着的。
“来来来!大家且跟着老身上楼,今日老身也大方一回,让你们饱饱眼福,免得你们以后说嘴怪老身小家子气。”南宫安氏的心情真个很好,兴高采烈的声音中难掩几丝得意洋洋。
“哎哟,老夫人您今日可得让我们长长见识,听说不但有圣上和贵妃娘娘的常赐,就连那成王世子送给您的贺礼也是价值连城啊?”一位夫人凑趣的声音带着笑意说道。
“老夫人,您可不能藏私……”
若樱耳中已听得那些人叽叽喳喳的人已到了楼下,马上就要上楼了。她的额角早沁上了密密麻麻的汗珠,背心的衣服已经被冷汗浸湿透了,她真真有些绝望了,难道老天要亡我?
如今这情况真是迫在眉睫,火烧眉毛了,既不容她悲观也不容她长吁短叹,努力的再深吸一口气,拼命试着再凝聚点内力,妙哉!她心下大喜过望,竟然感觉到比先前要强那么一点的内息,此时多一份内力就一份活命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