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清楚地看到若樱美眸里狠厉地光芒一闪,精致的眉心煞气萦绕,一段挟着凌厉气势的树枝向着她手指斩了过来,却不像树枝,倒像是杀气腾腾的利剑,不禁吓得脸色煞白,很没出息的叫起来了。
“姑娘手下留情!”正在这电光火石之间,楚嬷嬷急的满头大汗的赶了过来。
若樱目光一闪,素手收回树枝,脸上的煞气也消褪下去,她其实也只是想吓吓王芳菲而已。
“唔唔!……”芳菲松了一口气,身上被吓出了一身冷汗,看到娘跑来,似乎是看到救星,抚着自己被打的红肿的脸,张嘴就要哭诉,却被楚嬷嬷一把将嘴捂住。
楚嬷嬷严厉的看了女儿了一眼,示意她不要多嘴,然后便不住的向若樱告罪:“老奴逾越了,还请姑娘不要怪罪!都是老奴平素没管教好,让她出言不逊惊扰了姑娘,还请姑娘多多担待。”
楚嬷嬷一生最讲究上下尊卑,不曾想生的个女儿却忒般心大。
这时候,院子门口传来几声娇滴滴的女声:“这是怎么啦?不是说王爷还未曾迎娶王妃吗?怎么就开始争风吃醋啦?”
“就是啊!这么好的院子,凭什么不让我们进去,里面不是有人吗?”
“这个院子好漂亮啊!我们姐妹也要住在这里,姐姐,嘻!我们搬来这里住吧!也好就近服候王爷。”
听着院子门口那些肆无忌惮的莺声燕语,楚嬷嬷脸色微变,狠狠瞪了芳菲几眼,然后让小丫头将女儿扶走。
王芳菲看着娘一脸不听话就家法伺候的模样,只得恨恨的跺着脚,狠狠剜了若樱几眼,掩着脸跟着小丫头走了。
楚嬷嬷急忙向若樱告了个罪,带着人去院子门口看发生何事了,这么喧哗?
……
萧冠泓则是十天之后的深夜从西郊赶回来王府的。
他和慕僚借着在西郊训练兵士的名头,将朝中的事情好好商议布置了一番。回到王府时,众人都累坏了,也没力气吵闹,各找各房休养生息去了。
萧冠泓带着清风等人去了书房。
在书房简单梳洗过后,他身体明明累到极致,却总像有事搁在心里一样,怎么也睡不着,有意无意的总是会想到若樱这会子在做什么?
他那天鬼使神差的和若樱吵了一架,过后也甚为懊恼,好不容易才能心平气和的和她坐下说一会话,最后却弄的气氛越发紧绷僵硬,现在都不知道怎么将两人的关系圜转过来。
她此时一定好梦正香吧!
还和自己呕着气吗?或者是做梦想着别的男人?不是想着那个南宫便是想着她所谓的未婚夫,总之她是不会想着自己,也许会想,是当仇人一样的想……
萧冠泓在没有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潜入了秋水居。
今晚无星无月,但萧冠泓武功高强,夜能视物,不一会就站在秋水居的内室里了。
幽暗的内室留有一盏烛火,昏暗的烛光半明半寐地跳动着,精致的镏金雕花大床上,一道曼妙的躯体侧卧着,华幔低垂。
萧冠泓有些贪婪地凝视着纱帐中依稀可见的身影,着了魔一般慢慢向床铺走近。
他在床前站定,想伸手撩开帐幔时,忽然有种近乡情怯的感觉,既期待能见到她那美丽动人的容颜,又怕她依旧冷着一张脸,对自己恶言相向。
他站在床前,心里有些兴奋,又有些矛盾,还有几份莫名的忐忑,修长的大手几张几握,终于慢慢撩开了低低垂着的纱幔。
撩开帐幔的同时,他飞扬的俊眉不由一蹙,鼻子轻轻嗅了嗅,床上的香味与若樱身上惯有的诱人清香不同,带着一股浓浓的脂粉香和腻人的味道。
若樱何时开始用香粉了?他心里的疑惑在不断加大,凝眸向床上的人看去。
若樱侧身向里躺着,一头青丝散在脑后,只用薄被随意搭在身上,一只雪白的胳膊和半个玉背露在被外,睡的沉沉的。
萧冠泓心里骤然一紧,眼里突然寒光一闪,冷眼睨着床上的女人,厉声喝道:“你是何人?胆敢睡在这里?”
他完全能肯定这个女人不是若樱。
若樱防他之心甚重,就连睡觉都是穿得严严实实。
“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