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串连忙扶住她抖个不停的身子,但实际上香串也害怕的的恨不得找个地方躲起来:“小姐,不,少夫人,你莫慌。”除了这无力又无用,说了千万次的的言辞,香串已经想不到别的词可以来安慰小姐了。
“啪!”门倏地被人从外面一脚踹开。
一条人影慢慢的走了进来,借着走廊的灯光,隐约看见是个瘦长的男子,他扔掉手中的油伞,望着满室的漆黑不满地道:“作死的贱蹄子,都造反了,乌漆麻黑的是想怎样?”他的嗓门是中年人的深沉,带着一丝丝阴森。
香串用力捏了捏小姐的手臂,然后很快的放开她,一边打着火折子,一边娇笑道:“老爷来了,刚才不过是风吹灭了烛火,奴婢这就起灯。”
屋里很快就灯火通明了。被称为老爷的男人背着双手,面目阴沉地死死盯着角落里瑟瑟发抖的孔安婕。
俗话说:要得俏,一身孝。孔安婕一身孝服,头上别着朵白纱花,尽管她把头恨不得低到胸前,但依旧能让来人看到她俏丽的轮廓,加上她楚楚的身姿,尤其显得我见犹怜。
看得出香串也很怕这个男人,她迅速走到小姐的身边,悄悄扯了扯她后腰上的衣服。
孔安婕慢慢抬起头来,眼睛望着地面,抖着嘴唇道:“公公。”这个人就她的公公阮登峰,她面对阮家的任何人皆有如履薄冰之感,面前这个人更是让她害怕的源头。
阮登峰四十左右的年纪,身材瘦长,一张方形脸瘦可见骨,目光阴鸷,嘴角下垂,唇上和下颌蓄有黑须。他慢慢踱到孔安婕身前,伸手抬起她的下巴,无视她骇的全身发抖,不紧不慢地道:“想好的吗?你是不是还指着孔大人来救你?”
他不屑一顾地冷哼两声,环顾着屋子:“劝你醒醒吧!信儿既然去了,你就好好的为他守一辈子,别让你父母上窜下跳的像个小丑一样。”
他突后凑近孔安婕,像是没有看到香串一般,径自在孔安婕白皙的脸上亲了一口,不怀好意的道:“你是不是怕独守空房啊?你放心,凭你丰潢州第一美人的名声,老爷我也不可能这么残忍的对待你,不说让你夜夜春宵吧,总不会白白浪费你这身好皮肉。”
他一个人自说自话,捏着孔安婕的下巴不停亲吻,孔安婕脸色苍白却不敢反抗。
香串更是全身僵硬,脸色煞白的吓人。
但在他要将舌头伸进嘴里的时候,孔安婕终于忍不住了,猛地伸手推开他,颤声道:“公公,我是你儿媳,你不能……你也是朝廷命官,我以前喊过你无数次叔叔的,你不能这么……”
“啪”的一声,阮登峰大手一伸,看似轻飘飘的一掌,却将孔安婕的脸都打歪了。
他恨恨低骂:“小婊子,别给你不要脸,你被哪个男人搞不是搞啊,非得在本老爷面前装一副冰清玉洁的模样,作死是吧?我为了我儿子,已经忍你忍的够久了,现在,老爷正式通知你,就这几天,你洗干净了等老爷来骑你,别给我寻死觅活,老爷不吃你这套。”
孔安婕慢慢转过脸来,眼里满是泪水,祈求道:“公公,你究竟要怎么样才能放了安婕?”
她实在无法了,嫁给阮信后,好日子未过足一个月,元信便开始在床上折腾她,不是打就是用皮鞭抽,似乎越将她折磨的痛哭求饶,他就越兴奋,每每把她身上弄的没一块好皮肉,她更是有好几次昏死在他手中,末了,几个陪嫁来的丫鬟全都被他祸害了。
说实话,阮信死死她还不厚道的悄悄的松了一口气,谁也不愿对着一个酷吏过日子罢。
可婆家人却把她当仇人,这倒没什么,问题是她的公公外表道貌岸然,内里却满肚子男盗女娼,且跟他儿子一般最喜暴虐。只是他惯会装腔作势,这么多年竟然没有人发现他的真面目。
若不是婆婆看得紧,阮登峰早就将她强暴了。
这两年来,连香串在内的几个丫鬟在继阮信之后,又落入到阮登峰手中,他想打就打,想用针扎就用针扎,想按着谁淫乐就淫乐,好比一个暴君。而现在,他终于要向自己下手了。
“哈哈,放了你?你太天真,你嫁来阮家,那你就只能是阮家人,死是阮家的鬼,不管我儿子死不死,反正不会让你当尼姑就是了。”
“不要。”孔安婕捂着脸抽泣着道:“我守够三年还不行吗?为什么还要我一辈子为他守贞?”
阮登峰的眼神闪了闪,哧笑道:“不怕实话告诉你,你知道我儿子是个怎样的人,又知道老爷我是怎样的一个人,回头放你回去,你嘴上不把门,那我阮家的声誉岂不是毁于一旦?”
“我保证不会说出去。”孔安婕只差给他嗑头了。“我父亲到时会感谢您的。”
阮登峰的目光明明灭灭,满脸鄙视:“我要他感谢个屁,不能吃不能喝的!姓孔的一个大老粗,会那么点花拳绣腿,若不是救过摄政王的命,再追随着王爷鞍前马后,你以为凭他的那点能力可以当上封疆大吏?做梦吧你们!”
“你,你怎能这样说我父亲?你们不是朋友吗?”泥人还有三分土性呢,何况孔安婕。
阮登峰阴阴一笑:“不说他,不过你也别指望他,他有好多把柄落在我手里,所以你死了这条心吧。”
孔安婕闻言,绝望的感觉瞬间将她淹没。她忍气吞声到现在,不过是抱着终有一天能离开的希望,可阮登峰的话却连她的后路都封死了。于是她心一横,大声的道:“那我宁可死。”
“死!”阮登峰骤然伸手,一把抓紧她的头发,将她拖到面前,恶狠狠地道:“贱货,你最好给老爷我乖乖的,若是一心寻死,我定将姓孔的老匹夫落我手中的证据呈报给朝廷,到时你们孔家风光不再,你的几个哥哥也落不到好下场,那样就好看了。”
孔安婕只觉得头皮都要给他攥下来了,痛的不行,使劲挣扎想让他松开手,哭泣道:“放开我,你放开我,不会的,萧萧不会放任你这么做的。”
“哈哈。”阮登峰得意和哈哈大笑:“若是湘王知道你父亲做下的这些事,你说依他的为人会做出怎样的处置?是命人将你父亲拖出去砍了,还是替他隐瞒,我倒真想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