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樱看着他晶晶亮的眼神,感觉有些不对劲儿,狐疑地瞪着他道:“你又起什么幺蛾子?”
她话还没说完,便被萧冠泓突然抱起,那家伙直接把她抱到床上,无耻至极的道:“是你说拼就拼的,我现在就跟你到床上拼命,拼到死为止。yohulou”他说的是理直气壮,冠冕堂皇,端地是脸皮厚比城墙还转弯。
“混蛋!”若樱咬牙切齿地骂道,一边挣扎:“还打量着你变出息了,原来就这点出息,要拼你自己拼,姑奶奶饿死了!”
萧冠泓压在她身上,扳过她的脸蛋,重重的亲了几她的小嘴几口,意犹未尽地提议:“那用完饭咱们上床撕杀几盘,不死不休,好不好?”
“不要脸!没脸没皮!”若樱不及他脸皮厚,脸一红,用力推开他,径直下床去吃饭。
被骂的萧冠泓丝毫不以为忤,反而仰躺在床上,以手覆在眼睛上吃吃地笑了起来,那笑声里不无得意。待身体平息一会儿后,他也下了床,跟着若樱老老实实的用起饭来,横竖待会她是跑不掉的,到时他想怎么拼就怎么拼。
两人刚刚用完膳食,清风就来请王爷过去。萧冠泓凤眸中燃上促狭的笑意,凑到若樱耳边:“你好生休息一会儿,我一回来咱们就拼命!”言罢,不待若樱的拳头揍到身上,便端着一张俊脸,一本正经的出了房间。
他一走,王芳菲就跟着小桂进来了。
这段日子,王芳菲常常来若樱身边侍候着,有时也会和小桂一起做做女红,话也不多,温柔婉约的模样甚得人心。
楚嬷嬷很高兴女儿能看清事实了,以为女儿长大了懂事了,巴之不得她能多亲近亲近若樱。
若樱也没拒绝,有时还会主动向小桂与王芳菲学些女红针黹,秦家原也请了女红师傅来教女儿的,不过那不包括她,她只会点简单的针法,缝缝补补自己衣服什么的倒还凑合,多的就不能成事了。想想萧冠泓的话,她也觉得有些汗颜,针头线脑的事总归是要学学的,不然还不让人笑话死?
若樱斜躺在床塌上,微蹙着眉头,不知在琢磨些什么,小桂和王芳菲在桌子旁安静地做着女红。
“夫人,芳菲帮你按按身子吧?可解解泛,奴婢的手艺可是跟娘学的哦!”王芳菲见若樱在床上沉思,忙乖巧的道。
若樱抬头看了她一眼,浅笑着点点头,“既是楚嬷嬷的衣钵传人,想必是极好的。”复又对小桂道:“小桂,你去帮我寻点花瓣来,天太热,晚些我想再泡个澡。”
小桂放下手中的针线,连忙出去忙活了,屋子里就剩下若樱和王芳菲。
王芳菲按揉的手艺的确是跟楚嬷嬷学过的,这一点绝对是毋庸置疑,若樱只随便感受了几下,身体就放松了许多,觉得睡意一阵阵袭来,她迷迷糊糊地想着那块玉玦,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芳菲小心翼翼地揉捏着若樱的肩膀,慢慢俯下身子,轻轻喊了一声:“夫人。”
若樱毫无反应,沉沉地睡着,呼吸安静而均匀。
王芳菲按揉的动作停了下来,又低低的喊了一声:“夫人。”
若樱依旧无所觉,兀自梦着周公。
王芳菲嘴角划过一丝冷笑,缓慢地直起身子,柳眉下的眼神不停的变换着,一会儿愤怒,一会儿仇恨,一会儿又是讥讽和怜悯……
王芳菲蹑手蹑脚走到桌前,伸手拿起小桂搁在桌上的剪刀,用衣袖遮掩着,慢慢走到床前。她在床边犹豫了一会,就在前几日,她在若樱学着做绣活的花绷子边缘别了两三根绣花针,若樱一个不小心,手指果真被针扎的冒出了血珠。
她假装惊惶失措的拿自己的手帕帮若樱紧紧捂住手指,一边极有技巧的把绷子踩翻在地,弄得脏乱不堪,使得小桂找不到上面的针头。若樱见她和小桂都吓白了脸,反过来安慰她们,道这点小事不用挂怀,并嘱咐都不许在萧冠泓面前提及,以免他那个人大惊小怪,把个针尖大的事能挑起簸箕大的花。
事后,她赶紧把沾有若樱血迹的手帕收藏好,至于玉娘送给她的那粒药丸,她早已经趁小桂不防备时,把那无色无味的药丸溶入了若樱的茶水中,并看着若樱无所觉的饮光了茶水,这玉娘所说的游方道士的秘法儿,就差最后一样没得到手了,那便是若樱的一小缕秀发。
只要若樱的一缕青丝到手,她便可以按玉娘所说的,把这带有若樱血迹的手帕和她的青丝带到月老祠,并着姻缘签一起挂到姻缘树上,那么她所求之事慢慢就会一一实现:若樱的绝色容貌会被毁掉,自此颜色不在,成为不折不扣的丑八怪,而她王芳菲则逐渐会代替若樱,成为王爷最宠爱的女人!
咯咯!只要一想到就此能除掉若樱这个碍她眼的女人,从此获得王爷的心,王芳菲心中已经得意的笑开了,她慢慢伸出拿着剪刀的那只手,但作贼心虚外加一种莫名的恐慌,使她的手不停的颤抖着,几乎快要抓不住剪刀了。
她紧张的喘着气,胸口不停的起伏着,想到了玉娘口中所说的那个美好的结局,一咬银牙……
沙沙轻响之后,若樱的一小缕青丝被剪了下来。
王芳菲将手中的那缕青丝用帕子包好,放到荷包后妥善收藏,正打算把剪刀放回原处,冷不防若樱的声音低低响起:“芳菲,你到底想要做什么?”若樱并没有睁开眼睛,仅是似睡非睡地微阖着,浓密纤长的睫毛扑撒开来,像两把小扇子覆在她雪白的脸上。
“啊!”王芳菲被若樱的话吓得是神魂出壳,她的手心沁满了汗水,心怦怦跳得跟擂鼓的声音一样,赶忙把剪刀袖在衣袖中,结结巴巴的道:“夫……人,你……”
“别害怕!”若樱依然闭着眼睛,低低的道:“一个人不会无缘无故的对旁人好的,总得有所求,楚嬷嬷对我好,是因为她看在你们王爷的面情上,小桂对我好,是因为我是她暂时的主子,你呢?你最近对我这么好,是为什么呢?我看得出你是真心仰慕你们王爷的,难不成你会因为喜欢他,所以爱屋及乌?”
她从不相信一个人会无条件的对另一个人好,只相信无事献殷勤,非奸既盗!而且先前王芳菲分明是恨着自己的,是什么使得她改变良多?
王芳菲不由得松了一口气,按着急跳的胸口,连忙想表忠心:“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