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段秀云大方地点头承认,她的态度和笑脸,让香浮对她不由自主的有了好印象。
她……的确如皇上所说的,是一个秀外慧中的好姑娘,谈吐不俗,而且即使是面对她,也丝毫察觉不出有任何的恶意。
如果……将东方纵横交给她,自己“应该”能放心吧!
“姐姐,在……呃,‘请’你来的过程中,不小心让你受了点伤,现在还好吧?还疼吗?”
香浮摇了摇头,那日几个黑衣人闯进王府里要掳她时,当时她难免挣扎了下,不小心手给弄伤了,还流了好多血;后来在路上,那些人仔细为她包扎过,她心里忖度,既会帮她处理伤口,表示对方并无伤她之意,一颗惶然的心也才稍稍冷静下来。
看着段秀云坚持亲自为她换药的模样,她一语双关的道:“其实,你们不用这般大费周章的。”
药换好了,她柔声道谢,那心平气和的模样,一点都没有被囚之人的不安,她的气定神闲也赢来了段秀云对她的欣赏和喜爱。
“大费周章的不是我。”她替香浮斟了茶,拈块糕送进自己的口中,两人就像是姐妹淘在闲来无事的午后喝茶聊天般。
是那个明明早就知道一切,可却在谈笑之中运筹帷幄,将众人都玩弄于股掌之间的皇上。
香浮当然不会听到段秀云心中的咕哝,她以为她指的是她爹西南王。“是你爹吧?我想西南王应该是护女心切,但其实捉我来也没什么用处啊,我其实不会妨碍你和王爷的幸福的。”
段秀云摇摇头,“是我爹,不过他亦不是为了我。再说了,我压根一点也不想嫁给东方纵横那种狂妄至极的男人,对我而言,他只不过是个陌生人罢了。”
“那……”她不懂了,郡主既然不在意,为何又让人闯入王府将她绑来,他们这葫芦里卖的到底是什么药?
段秀云叹了口气,“我对王妃这个位置没兴趣,可是我爹爹对于皇位可是有兴趣得紧!”
冷不防地倒抽了口气,香浮仔细看着对方,但却瞧不出她有任何说笑的意味。她是认真的!这可是诛九族的杀头大罪啊,这西南王实在是……不过话说回来,就算西南王对皇位有着觊觎之心,这又与她何干呢?她愈想愈迷糁。
段秀云脸上的表情不知该如何形容,有点无奈,又有点不能苟同,她一手把玩着空了的杯子,一边说道:“我爹这样的狼子野心已经存在二十几个年头了,可他从来没有就放弃过。”
“二十几个年头?”多漫长的时间啊,这位西南王还真是执着。
“你应该听说过,王爷小时候曾被人从宫中掳走吧!那时人人都以为绑匪的目标是当时的太子,可其实……错了。”
“错了?”重复着她的话,香浮完全一头雾水。
这事她是曾经听过一些传闻,可是知道的亦不详尽,只是隐隐约约知道因为这样,对于东方纵横有愧在心的皇上,才会百般纵容他,养出了那他狂妄放肆的性子。
“但事实不是这样的,目标其实一开始就是东方纵横,因为他的存在本身就是一个很大的阴谋。”
事关东方纵横她不可能不问,可是接下来段秀云要讲的东西,让她忍不住起了不好的预感。应该……不会是太光彩的事,而这些秘密,自己知道了好吗?“王爷他……知道吗?”
段秀云摇头。
香浮咬了咬牙,终究抵不过好奇心,“究竟什么样的阴谋?”
段秀云目光专注的凝视着她,一字一句的说,仿佛这每一个声符都有千斤重。
“东方纵横并非先皇的骨肉,她是杨妃在宫中淫乱时有的种。”
这……这有这可能吗?可东方纵横和皇上明明就长得很像啊,难道是因为都像娘的关系吗?
“而且,东方纵横是双生子,只不过他们兄弟俩甫出世,其中一个就被偷偷送离了皇宫。”
听到这种骇人听闻的宫闱内幕,饶是香浮再怎么镇定,仍是吓得瞠目结舌。
像是怕她还受不够惊吓似的,段秀云续道:“那个被偷偷送出宫的孩子,一直被养在我们家,也正因为有他,所以十几年前,我爹才会异想天开地派人掳来东方纵横,想要偷天换日,再伺机杀掉东方观云,然后让自己打小养大的孩子名正言顺的登上皇位,自己则成为隐身于后的黑手,翻云覆雨。”
即便都是自己的骨肉,然而在她爹心里全都只是棋子而已。
这也是她为什么要冒险和皇上搭上线的原因,她不想为了那样的父亲,牺牲了自己。
傻了、楞了,香浮完全不知该怎么反应。
原来,东方纵横当年的九死一生是为了这件事……这样的故事也未免太惊世骇俗了点,教人难以置信。
收回心神,她望向段秀云,她的神色认真,并不像说笑。“你说的是真的吗?”她认真严肃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