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奴转身离去,罗摩的视线落在她的背影上,他本来该继续去劝说她的,可是心里的另一道穷凶极恶的声音却告诉他,不必去追了。
让她想起过去的事情不是更好吗?她跟东岳之间存在着解不开的矛盾。
东岳不可能杀香菱,而她也不可能与香菱成为朋友。只要香菱还活着,他们永远都不可能走到一起,这样他不就有机会了吗?
罗摩已经迈出去的脚步缓缓收了回来,他暗自握拳。
是了,曲歌如果恢复了记忆便绝不会原谅东岳,他们之间除了香菱之外,还有一个尚未成型就被迫从母体分离出来的孩子。
自从知道了那个孩子的存在,他心里虽然很别扭,可却觉得自己的机会似乎更多了…
这些机会并不是别人给他制造的,而是东岳和曲歌自己制造出来的,如果这时候他不乘人之危,那他这辈子都不可能再有机会了。
月奴回了阎王殿的时候,天已经黑透了。她刚回到住处,就看到喜丫站在门口等她。
见她来了,喜丫连忙冲了上来拉住她:“雲甯姑娘,你可回来了,念歌公子已经等你许久了。”
“念歌在我房里吗?”
“是啊,你快进去吧。”喜丫陪着她一起走到院落里就停步了。
月奴自己走进了房里,却见念歌正愁眉苦脸的坐在那里,见她回来,念歌站起身走到她面前。
在她的注视下,念歌直直的跪了下去。
“哎呀,念歌,你这是干嘛呀。”月奴吓了一跳,连连向后退了好几步。
“月奴,刚刚我的话有些说的太重了。
我只是不想让你现在冒险回仙都。
仙都随时都可能会引发仙魔大战。
主人知道你心软,怕你再见到他受伤会难过。
也怕你会因为一时冲动而做了傻事。
所以才让我带你来这里避风头。
今天下午你说要回仙都,我一下子慌了,所以口不择言的说了那些伤害你的话。
你能原谅我吗?”
月奴上前将念歌扶起:“你一个大男人,能别动不动就跪人吗?会吓死人的。
我没有生你的气,我知道你说那些都是为了我好,怎么会生气呢。
你不要太敏感了好不好。”
“你当真没有生气?”
“当然是真的,只是…念歌,鬼府毕竟不是我们生活的长久居所,我们终究是要回仙都的。
仙都现在正是需要人才的时候,我们就这样落荒而逃真的好吗?
即便我们不能在战争的时候出力,可我们能够时时刻刻的陪在尊者身边,不就是对他最大的安慰了吗?”
“可是…主人让我带你在这里避难…”
“避难要避到什么时候?逃避能够解决的了什么问题?这种时候,我们不陪在尊者身边真的好吗?
如果有一天墨音再次来袭,尊者就这样与墨音同归于尽了,那我们不是连最后见尊者一面的机会都没有了吗?
我们真都要等到那时候守着尊者的尸体痛哭流涕吗?
活着的时候在身边的陪伴不才是最重要的吗?”
听着月奴的话,念歌也有些心动了,可他还是不敢做主:“要不,我问问主人…”
月奴抬手就在他头上敲了一记:“我看你还真是个鸟儿脑袋,不通事理,是尊者让你带我出来的,你问他跟不问有什么区别,他一定不会让我们回去的呀。
我们就只管回去,他还能再把我们赶出来不成。你要实在害怕被追究责任,那你就说是我逃出了鬼府要回仙都,你没有办法只好依了我不就可以了吗?”
念歌终究不是月奴的对手,在月奴的磨叽下,两人第二天一早就启程回了仙都。
回到仙都的时候刚好是中午,月奴赞叹念歌的速度简直是一日万里都有余。
她从念歌的背上跳下来,刚站稳,就觉得胸前一阵发烫,她低头一看,竟是鉴魔叶有了反应,而且看着鉴魔叶的颜色由浅及深最后变成了墨绿色,她心里一惊,吞食了慈恩师傅的魔出现了,而且还是道行高深的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