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人只知白疏是一直跟在江玄离身边的大弟子,只有苏灵南清楚,他以前还是江玄离的贴身侍卫。
清风观有谁犯了错,一向都是来白疏这儿领罚。
苏灵南已经换回了小道姑的服饰。她轻抬异眸,手指不自然的交织,声音细软,“不能说的。”
“你不说,我怎么罚你?”白疏盯着她,语气充满无奈。
“反正我就是惹师父不高兴了,”她再次跪下,重新捧起荆条,义正言辞道:“大师兄,你必须要罚我。”
白疏身子往后倚,右手接过那根荆条,目光在坚硬的荆条上来回打量。
“师父并未跟我说过,要罚你。”他轻挑双眉,语重心长道。
“大师兄,我提前来你这儿领罚,免得到时候师父动怒,罚得更重了。”
苏灵南是个调皮性子,确实几次惹得江玄离不高兴。她也的确来白疏这儿,领过好几次罚。
那双饱含热泪的瞳眸楚楚望着,让白疏心绪不定。
“那你要我怎么罚你?”他语气沉重。
“大师兄,你打我吧。”她双膝跪下,摊开白皙细软的掌心,坚定不移道。
他盯着双眼紧闭、怕疼怕得要死的苏灵南,嘴角不由扬起一抹浅笑。
荆条在她白皙细嫩的掌心间轻轻划过。有种荆刺划过的酥麻感,却没有丝毫痛楚。
“罚完了,你可以回去了——”温柔的嗓音徐徐而来。
苏灵南抬起双眸,不可思议道:“这就罚完了?”
“嗯。你的手心已经被我‘打’红了。”他声音轻柔,意味深长道。
娇小的掌心,柔嫩细滑。荆条不过轻轻滑动,就已经红了一片。
“谢谢大师兄——”苏灵南盯着红透的掌心,欢喜的离开了。
仲冬时节,难得一见旭日。江玄离晨诵归来,便在山林处那片石凳上,小歇了一会儿。
他手中捧着《道教三经》,还是以往清心寡欲的模样。
昨天白玉宫发生的事情,弟子间已经传开了,对江玄离颇具微词。
江玄离却任由流言蜚语疯传,一脸无所谓,日子往常如初。
苏灵南从身后窜出来,自顾自的坐在江玄离对面。
她摊开红透的掌心,双瞳剪水,可怜兮兮道:“师父,我去大师兄哪里领罚了。”
“嗯?”他放下手中的《道德三经》,目光凝聚在一刻。他单手撑头,饶有兴趣问道:“你怎么突然觉悟了?”
“我就是不想师父生气嘛。”她莞尔一笑,瞳眸清澈。
江玄离修长指尖落在经书上,翻了几页,随口问道:“阿南今年几岁了?”
他随口问着,她也随口回了。
“二……”差点二十岁就脱口而出,露出了破绽。她含笑着,若无其事的掩饰道:“当然是十五岁啦!”
江玄离眼睫突然剧烈颤动。目光落在她娇小身躯之上,瞳眸晦涩难辨。
一页经书被他不经意颤抖的指尖撕裂。他阖上厚重的经书,张唇欲说几句,却又什么都没说。
他一双纤长漂亮的指骨,慢慢移动,似乎是想轻触她白皙的脸庞,却最终被自己克制住。
那双狭长的眼睛神色涣散,露出别样情愫。
他的异样举动,让苏灵南有些摸不着头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