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赵国公夫人做了这样的打算,曹王不敢再放肆,将手从她的腿上拿开,说道,“若有夫人玉成,小王求之不得!岂敢拿你们作侍女看待!”
上边这个听了,施在曹王额上的揉捏就更是温柔,而底下那个却大胆起来,一边故意触到曹王的脚心,一边哧哧地小声笑,“你要如何看我们呢?”
看起来新一年的长安,注定是有史以来最温情的。
李明道,“小王一见你们便想成个家了,到时自会领你们去拜谒一下皇兄、皇嫂们……还有本王母亲!”
底下那个听了,居然甩掉鞋子跳到床上来,迫切地问道,“是去见大明宫里的陛下和娘娘么?哥你快说说曹州是什么样子,有没有长安好。”
李明用另一只手牵住她,说道,“曹州倒没有长安好,但本王说了算。”
……
郑观音有生以来第一次踏足大明宫,这里依山而建,雄伟壮丽,可以俯视整座长安城,让她恍若错过了一个本该属于自己的时代。
她先搬到了大明宫脚下的长乐坊,然后找个借口一出溜、在永兴大街上等着谢恩时,又看到小太监徐韧带着两个跟班回大明宫。
徐韧很热心,姐姐是贵妃,皇帝和皇后常给他好脸色,他不知道眼前这位其貌不俗的女人是什么来路,但她说是皇帝的当家子。
首先,一个普通的女人不敢开这么大的玩笑。
但万一拒绝错了,徐韧承受不了。丹凤门守门郎将又认得徐韧,先看到他随着皇帝去的太庙,此时再返回来只是多带个女人,一个女人又翻不了天……
这么多的偶然加在一起,只能说郑观音的运气太好,也说明任何严谨的规制都少不了人为因素的干扰。
在紫宸殿,徐韧让郑观音在外面等着,他先跑进去见姐姐徐惠。
徐惠比她弟弟多了个心眼——皇帝的当家子?如果是本城的早该认得了,如果是远道来的,不会只是一个女人出行。
她往殿外看了看,马上认出了郑观音——上次就是她冒充谢金莲到常乐坊去的。徐惠对兄弟道,“你怎么把她给领来了!”
她让徐韧先稳住郑观音,自己跑到后边来向皇后回禀。
皇后说,“她可真有脸,但本宫只能允给她一座院子和一套木盆,徐惠你再回去问问她,到底有什么大事。”
郑观音忐忐忑忑,在紫宸殿见到了“谢贵妃”,原来在长乐坊大骂殷妃那件事已不便说出口来了,“罪妇是特地赶来向皇后娘娘谢恩的。”
贵妃问,“还有没有别的事?”没有事的话你就可以走了。
郑观音不想来了就走,想了想说,“赵景公寺将取送蒲团罩子的和尚驱出寺了,说是殷妃娘娘的意思……娘娘让万年县许县令出的面,罚他到罪妇那里,日常担担水、做些力气活儿。”
徐惠说,“你先别谢恩,让本妃再去问一问皇后。”
皇后说,“苏姐姐真有这么大的胆子?太子妃照顾太子妃,连打水的人都替找好了?去把她给本宫找来!”
苏殷说,“没有的事,我岂会这样不知轻重!此事涉及到了万年县的官员,那万一是峻的意思呢?”
皇后说,“徐韧你赶紧再回一趟太庙,事毕之后将陛下拉回来,徐惠你去紫宸殿稳住她。”皇后只将徐家姐弟再吩咐出来,她还是不出面。
事未明,见了面连嘘乎都找不着方向。
但苏殷一向不开玩笑,皇后不认为与苏殷有关。
徐惠回紫宸殿敷衍郑观音,皇后则对苏殷说,“如果不是姐姐的意思……那这是什么来路?”
苏殷连忙说,“真不是我的意思!”
皇后,“我们不是已经将她安顿好了嘛!难道要陛下给故太子申冤昭雪?陛下哪里做的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