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大人,看在瑶国夫人这样识相的份上,那么将来你去宜春院时,会不会对她有些照顾?”
旁边人不怀好意地大笑,说话的人咧着大嘴笑得最凶。
但不知从哪里、有什么东西激射而至,正飞入他的嘴里,他只觉着门齿“叮”的一下,随后刺痛传来。
他“啊”的一声,低头捂住,“嘙!”连掉牙带血唾沫都吐出来,掌心里除了两颗牙齿,还有一颗黄色的石子。
他恼羞成怒,瞠目四顾,“谁敢打老子!”
他怀疑就是对面的白发老者,但见他半闭着眼睛,一副活不起的架势,又不像。
苏殷说道,“唐大人,你还是让手下人嘴下留德吧,我就看到那东西是从天上飞下来的。”
姚捕头倒是看见了,他知道眼前这个老者不是等闲之辈,当下将语气放的客气,在马上拱手道,“两位夫人,请吧,我带你们去大理寺。”
有最重要的人证归案,褚遂良升堂。
高峻和樊莺的师父出据了一封信,这是当年、侯君集送长子入终南山学武时所留的。
侯将军在信中直言留这封信的原因:这个孩子并非侯府人,而且对侯府中的所有人怀着深刻的敌意,都到了动刀子的地步。
但无论如何,侯将军体念亡妻收留这个孩子的初衷,不能对他一弃了之。
他将之送到终南山来,期望着能学到一技之长,自己养活自己,他要老师父在其艺成之时,再将这封信交给他。
但老师父说,他在徒弟离开之后,许久都没将这封信拿出来,将军已死,他希望徒弟一直当自己是侯门的人,秉承虎将之志,干出一番大事业来。
褚遂良说道,“那么,鹞国公一直以来都认为自己是侯君集的儿子了。”
如果这个话成立,那么鹞国公仍有欺君之罪。
老师父回答说,上次高峻带着谢金莲、李婉清上终南山时,他已经将这件事与高峻讲明了,所差的只是没有将这封信拿出来。
有人验看这封信,纸面已经泛黄,上头有侯君集的印信,经核对无误。
师父说,“老夫与侯将军还有些交情,如果自己的徒儿真是侯将军的亲生儿子,那么他岂能放过高峻和柳玉如?”
“那也不成啊,”褚大人道,“鹞国公与侯将军虽然没有父子之实,但侯夫人毕竟抚养过他,”
柳玉如说,“侯夫人也抚养过我,十岁时我与已故的侯夫人便有母女名份,她离世时放心不下侯无双,托我照顾,又担心我不能在侯府立足,以至死不瞑目。侯将军面对将死之人,才违心地答应,但至侯府案发,他都没去后宅一步!”
李士勣虽然不在主审之列,但今天也来旁听,他在底下嘀咕,“总觉着这件案子还有些地方不大明了,不然柳夫人的话便像个故事!”
高峻听了冷笑,“那你就当个故事听好了!”
褚遂良警告道,“鹞国公,你的事并未水落石出!要查的还很多!”
高峻冷笑道,“褚大人,这么一件再简单不过的案子,如果你还查不清楚,中书令也就不必做了!”
青若英也再次出堂,事情得已对证。也说是说,当年有人将幼年时的鹞国公从她的身边偷走,换成了幼年的织锦坊令,但阴差阳错,鹞国公竟然又回到了高府。
但此时众人再看这两个孩子,早年竟然都是一副冥顽不化的性子,一个赛着一个的不好调教。
接下来还有一个疑点:本来由扬州织锦坊令、出任柳中牧场的副牧监、高府原来的那个高峻,如何同眼前的高峻完成了身份上的转换?
高峻说,“他非要骑炭去西州,说炭火脚快,结果让炭火踢到胸口上。”
柳玉如说,“这是我的主意,两个峻同去西州,结果死了一个。我那时只是个刑徒,谁不想过得好一点儿,再说,高府公子死在我们马下,谁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