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蓝问,就不怕输了返不了本儿?妹妹你何时有这大的手笔?
丽容哼道,“输得起,当然就有底气了,再说福王的狗岂会轻易就输?”
她们眼睛死死盯着铜笼内的战况,连里面传出来惨烈的的狗叫,和笼外看客们忘乎所以的吼叫也均不入耳。
最后,来自福王府的吐佐犬惨胜,虽然浑身上下连一点好皮都没有了,但它仍然站着,而对手只能在地下伏卧、苟延残喘,低声发着失败的呜咽。
丽蓝不由自主地在看棚内起身欢呼,只这一场,她和丽容手中的一千五百钱,便赢了一万五千钱,连本钱就有一万六千五了。
丽蓝道,“看来吐佐犬也不会好了!”
丽容说,姐姐这就不懂了,只要它最后站着,出笼后自会有买家买它去好好将养,而且身价会猛涨的!
接下来两场是另外两位犬主之间的对决,丽容看了两场也没让押。
这次,福王府的一头更为强壮的牛头梗入场。
庄家介绍说,这是福王殿下刚刚由岭南交界的和蛮部重金引进的,据说,连丛林中的恶狼都惧它几分。
丽容说,“我们就押它十倍赢。”
丽蓝心里算计,如果这次再赢了,那么连本带利就是十八万一千五百,零头可以拿给谢金莲交差,剩下的再买一百七十亩地也够用。
她捂着胸口道,“连对手也不看看,我们会不会太冒险呢!可别竹篮子打水一场空。不然我们只押五倍,赢的话也足够了。要不万一输了呢?”
赌狗讲究的是输赢同论,押十倍赢,输了也要赔十倍。
但筹码已经押上去了,丽蓝心中嗵嗵直跳,一直等看到牛头梗的对手上场,她才稍稍放心下来。
这是一头个子矮小的胡犬,北方牧民们牧牛、放马常带着它,据说也是不怎么怕狼的。
它个子与牛头梗比较起来太小了,两边往对面一站高下立判。
丽容稳操胜券,低声挖苦姐姐道,“你也就比谢姐姐强上一丁丁点儿,怎么这么小的胆量呢!当初若非我主意拿得稳,此时你还在交河县开池子呢!”
丽蓝不吱声、不反驳,因为铜笼中的战斗又开始了!
而且丽容说的也真是这么回事。
牛头梗马到成功,它只容对方周旋了几个回合,一个狼扑从上而降,整只身子横骑在胡犬的身上,再一口死死地咬住了对手的左耳朵。
胡犬吃痛不已,挣扎了几次也掀不掉身上的牛头梗,只是在下边直着脖子痛嘶不已。
场外的赌客们也玩命地高声叫嚷着,“咬死它,咬死它,再换一嘴。”
有人说道,“你是外行,牛头梗一向以咬得狠致胜,但却不大灵活,撒了嘴、一时再咬不住了怎么办?胡犬也不是吃素的!”
有人喊道,“仁兄说得有道理,牛头梗只要再坚持片刻,胡犬也就败了,你看它耳朵几乎被牛头梗撕下来了,血都淌到地面上!”
话音刚落,牛头梗似乎被眼前的鲜血吓到了,嘴巴一松跳起来就跑,它嘴里一连声地哀叫着、跑到铜笼边上,数次蹿跳着想出笼子。
笼内的胡犬翻身爬起来,耳朵上,鲜血淋漓地淌过它的左眼、从颊边滴落下来。
它不解地看着对手,此刻牛头梗正慌不怪路地要跃过铜笼的顶部逃走,两只锋利的前爪将笼子上的铜丝挠得一阵颤动。
胡犬蹿过去,冲牛头梗吼叫。
这头在泉州,被肇事同伴的惨死吓傻过的、福王府的牛头梗,今天猛然被它亲口咬出来的鲜血惊到了。
泉州的骇狗记忆不幸复萌。
它想夺路逃开胡犬的封堵,逃到另一边去,但胡犬已经闷吼一声扑过来。
所有人惊愕万分,片刻后开始咒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