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隐约听到敲门声,我朦胧间醒来,有些诧异,我最近并没有在网上买东西,今天也没叫过外卖。
走到房门口透过猫眼向外看去,并没有人?
是不是恶作剧,毕竟这里挺乱的,一个楼层八户人家,一左一右,住户也都不像什么好鸟。
转身准备回去的瞬间,房门又被敲响了。
我显得有点紧张,有点害怕了,再去看猫眼,才看到一个五十岁上下的女人,打扮的很妖艳,看上去很有钱,但是没什么气质,吸着烟,有点风尘意味儿。
本能的想,大概是项羽的母亲吧。
犹豫了下,不想开门,但她一直敲门,我只好试探着,把房门打开一条缝隙,用小铁链子挂着门鼻儿,透过门缝往外看。
“请问,你是项羽的朋友吗?”那女人挑着眉梢,见我有点胆怯,还算温柔的问道。
“啊。”我轻声应了一声。
她顺着门,看到了我的肚子,不禁长大了嘴巴,一副要窒息的模样,表情很是夸张,“天哪,天哪,天哪!”
她的喊声,让我很害怕,生怕把左邻右舍都招惹出来,我不得不打开房门,做出请进的动作。
她顺了顺气,轻拍着胸脯走进来,上下打量着我,“这么快,竟然这么快……”
我感觉她误会了,连忙想去解释,但是她已经去拨通她儿子的电话,“项羽啊,你赶紧给我出现,不然我把你皮剥了,我现在在你这个什么什么朋友家,怀孕的那个女的!你个臭小子,你干的好事儿,我说你怎么不回家,你都给人家肚子搞大了……”
我有些无语,但是也不知道说什么了,反正交流也是有困难的,索性去厨房给她倒一杯温热的水,毕竟是长辈,看着她也是满头大汗四处奔波找儿子的母亲……
我倒水回来时,她已经挂断电话了,只是冲我勉强微笑,还是不停的看着我。
我坐到她对面,低头不语,只想项羽快点来把他妈弄走。
“多大了?”项羽他妈果然开始问一些我不想触及的东西。
我低着头不吭声,她倒是不高兴了。
好像脾气很不好,瞬间便被气的上气不接下气,跟哮喘病要犯了似得。
“我看在你怀孕的份儿上,我不想跟你吵架。”
我脑子有点疼,只好勉强微笑,在手机上打字,给她看,“二十四。”
“哦。”她这才舒缓了一些,“不会说话?”
我点点头。
这一点头,她差点没气晕过去。
我也是无语了,我哑巴不会说话,跟你们家也没关系,很想这样对她说,但好像已经习惯了忍,等项羽来就风平浪静了。
好像问完这个,她便什么都不想问了,拉长了驴脸,坐在那里,盯着房门口。
不足十分钟,项羽满头大汗,气喘吁吁的出现了,推门进来时,不禁尴尬的冲我笑了笑,“那个,不好意思啊。”
我微笑示意他没事。
项羽赶忙跑到她妈那里,“妈,走,走回家,我回家。”
项羽身上,有些酒气,还有些汗渍的味道,好像这一身衣服,昨夜没有换,眼角还有点眼屎,刚睡醒似得,丝也有点乱。
“说清楚!”项羽他妈不肯就这么走,拎着项羽的耳朵,毫不留情的拧着,“你个王八羔子,你瞎搞什么呢?还搞个哑巴,生孩子也是哑巴怎么整?”
骂他王八羔子的时候,我本是想笑的,可后面的话,让人真不舒服,说谁都行,说我儿,我真想给她两巴掌。
项羽被他妈这样弄,很没面子的甩开了他妈,“你好好说话,我就弄她了怎么着?反正有了,你看着办吧。”
“你都快三十了,你都快三十了!”项羽他妈,气坏了。
我怒了怒嘴,不经意想起顾晨,好像他们年龄相仿,都是奔三的人了。
俩人在我面前争吵了一会儿,最后项羽她妈被气跑了,临走前,只告诉项羽,“你这辈子别想回家。”
“不回就不回,你以为我愿意回。”项羽一甩手,自认为很潇洒似得,等他妈走,他赶忙过去关门,一副自己家的模样,回头又跑到沙上,他妈妈刚刚做过的位置仰躺了下去。“你听到了,我没家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