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凝霜冷道:“你暗自控制自己的脉象,瞒我这样长时间,你终于知道自己是个混蛋?”如果不是看他每夜出去到这样晚才回来,她心生疑窦,那一夜趁他熟睡时把他的脉,真不知他要瞒她到几时!
“所以你早就知道了。”傅天霁低声说,“是幽雪来前那一晚吧?”
风凝霜冷冷看他。
傅天霁苦笑:“这段时间你也装着不知道,是希望我主动对你坦诚吧?”
风凝霜依旧冷冷将他望着。
傅天霁叹了口气,将她的手拉过来细细抚摸:“你等了这些天,看见我昨夜那狼狈模样,实在是忍不住了吧?嗯,我那时候淋得跟个落汤鸡一样,丑得我都嫌弃自己。”
风凝霜嘴角扯了扯,板着脸说:“比鸡还丑!”本不想揭穿他,因知他也是不想让自己担心,但昨夜那样大的雨,他在雨中这样受苦,她怎还能忍得下去?怎不心痛心揪?
傅天霁见她面色稍缓,松了口气老实交代:“我体内一贯有冰毒,每到邪月之日前后便会发作。也许正因这冰毒的阻碍,我才暂时不能将相繇的毒逼出。不过你放心,这毒逼出是早晚的事。”
风凝霜瞪他。
他想了想,随手捻个诀,右手顿时凝出一个大冰锤子,在空中抡了几下,举重若轻地说:“你看,我这不是还好好的吗?”
风凝霜嘴角又扯了扯,“变什么锤子?你干脆变个大龟壳出来往自己背一背,更好!”
傅天霁仿佛认真思考了一下,遗憾道:“这不好,龟公这样的事,为夫实在做不到。娘子换个别的吧?比如……”他四处望望,实在找不到什么好的,目光落在那碟青菜上,“比如变一根青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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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凝霜忍不住噗嗤一笑,又板起脸:“拼命想哄我,真够难为你。这就叫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傅天霁望天一声长叹:“是啊,确实忍得辛苦。”说罢握起她的手,歉疚道,“真的是我不好,让你担心了。以后我若有做不对的,任你打任你罚,只不要再这样一声不吭了,我真的受不住。”
风凝霜学他一样屈指一弹他额头,正色道:“言归正传。相繇的毒非同小可。我想过了,你既然无法逼出自己的毒,那么只有另找高人,譬如你那位师叔——我的师叔祖。”
傅天霁摇了摇头:“相繇之毒很是特殊,融入血中便瞬间侵入五脏,若换一般人,沾染些许即死。而我修炼多载,知道如何运转灵力将这毒从五脏中逼出,这需要相当细致入微的操作,他人修为再高,都不能如我一般了解自身情况,所以很难做到。”
“也就是说,相繇的毒只能靠自己逼出来,别人无法代劳?”
“正是。”
风凝霜沉吟片刻:“那么也就是说,眼下只有先解了你这寒冰之毒,你痊愈了,方能够有余力来逼出相繇的毒?”
“聪明。”傅天霁颔首道。
风凝霜托着下巴,沉吟道:“相繇的毒绝不能拖,多在你体内一天便多一分危险。眼下必须先将你这冰毒优先治好……事不宜迟,我们今日便去找师叔祖,你这些年来一直在找他,恐怕还有一个原因,便是他有解你身上寒冰之毒的办法吧?”
傅天霁诧异:“听你这么说,你知道师叔的去向?”
“有一个模糊的猜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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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时辰后,瀛州城蕊珠楼。
傅天霁站在游龙戏凤的厢房前,无言扶额:“霜儿,你知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师叔怎么会住在这里?”
风凝霜取出个盒子,打开道:“这是我从蒙滈山上赢的宝物‘闻香识故人’,找人最有用。你看。”她戳戳盒子里的绿壳肥虫,虫子便展翅往门前飞了一圈,又回到盒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