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站起来,拍了拍手:“不过应该不合老板你口味。”
手插入羽绒服的外套口袋里,黑色的马丁靴踩上石阶。
“我猜会好吃。”
“但事实刚好相反。”她进了院子。
喻京南慢悠悠的跟在她的身后。
风吹过,掠过他时,带来她身上清淡的香水味。
“赛”品牌的“玫瑰失格”系列,为了庆祝温优度拿下奥斯卡影后。
橘调打头,结尾是玫瑰的后调。
爷爷看到“未来孙女婿”时双眼直放光。
但温优度不好意思告诉他,您老的“和亲计划”怕是这辈子都提不上日程了。
因为您最引以为豪的乖孙女表白被拒了。
人家对她的心思干净的很,就是把她当签约艺人罢了,再亲密一点也就是合作伙伴。
再多没有。
老顽童兴奋的问东问西。
喻京南客客气气的回。
“优度小时候可皮了,尤其喜欢跟着阿珩,在他们家附近的那条小吃街上,天天跟皇帝微服似的耀武扬威,还大言不惭的说要称霸小吃街。”奶奶扶了扶她的老花镜。
温优度脸红成一片,真是往事不堪回首。
她低着头剥着刚烤好的芋头,发扬着鸵鸟精神。
喻京南看了窘迫的她一眼,撑着下巴笑。
“哎呀哎呀,还有哩。”奶奶似乎是想到什么,又想起来,额头上的皱纹此时都精神了百倍,“阿珩小时候皮的不行,优度最喜欢跟着她哥学不正经,记得是三、四岁那年?看了部什么电影来着,然后拿床单当披风,在街上拿着根树枝,对着条流浪狗说给我跪下!拜见女王大人……”
“结果后来怎么着了?”奶奶顿了顿,胳膊肘戳了戳她家的老头子:“诶,老头子,后来怎么着了?”
“爷爷!”温优度嘴里塞满了芋头,整张脸都憋的通红,腮帮子鼓得满满的,“时间不早了,您二老、该、该睡觉了!”
“这才八点。”喻京南满怀笑意的看着她,“女王大人。”
她羞愤地闭嘴。
“哎哟,我们家优优不好意思啦?”爷爷又哈哈大笑。
温优度羞愤的低着头,不想理任何人。
喻京南细长的手指沉着地剥着芋头,灰白色的肉蘸了蘸桌上那一小碟白砂糖,然后吃了一口。
不知想到什么,眼里划过一抹落寞:“我爷爷在国外总想着这么一口芋头。”
“那叫那老头子回来呗。”老温先生笑着说一句。
喻京南笑了笑:“他会的。”
许是注意到喻京南不同寻常的情绪,温老先生转移话题道:“你们俩以后有什么打算呐?”
温优度剥着芋头的手顿了一下,心里“咯噔”一下,瞬间局促。
完了,老温先生是彻底误会了。
“啊?”温优度疑惑的抬头,使劲朝她爷爷使眼色。
不过老顽童偏偏在这时候和他的宝贝孙女失去了默契。
“温爷爷误会了。”喻京南接过了话头。
于是,明明是一句再寻常不过的解释,但温优度的心就是那样猝不及防的皱了一下,然后是拧巴的郁闷与烦躁。
“嗯。”她接一句,“我们只是同事,爷爷您别乱点鸳鸯谱。”
客厅在一瞬间安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