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怎么就想起一句农乌泽的台词——“原来我的乌托邦是噩梦组成的痛苦灵感,而我理解成了纸醉金迷,今天开始我要杀死乌托邦,从天才沦落为普通人。”
她觉得此时此刻无比远景。
她要杀死她的乌托邦幻想,正视这个真实的世界。
正视它所有的残酷与美好、谎言与真实。
手里的奥斯卡奖杯依然光彩夺目。
可她却没了那些,能让她曾经光想想就激动万分的心情。
她原来,只是个普通人啊。
她嗤一声,廊道的夜风吹过来,刮过她的细膊。
引起一阵鸡皮疙瘩。
时代奉你为天才,你便受尽追捧,时代弃你为疯子,你便流浪人间,如果这个时代不允许天才存在,那你的一炮而红必然被人类歧视为“非正常手段获得”。
所以她当初的一炮而红也是泡沫经济,是虚假繁荣。
时代的不造就,让一个又一个天才湮没于历史浪淘中,无人知晓。
她看到喻京南那辆贵气的黑色超跑,她看到他下车,看到他手里的蓝色妖姬,看到他车里下来一个穿着晚礼服的女子。
师仪莎。
她站在廊道的通风口,身边有工作人员走过,有著名的大导演走过,用地道的美式英语和她道喜。
她点一下头,笑得僵硬。
黑色的墙影打下来,撒在她身上,她手无力扶墙。
雪地里,师仪莎回身拥抱了他,他没有推开。
师仪莎笑得明媚光鲜,他的背影依旧挺拔而颀长。
拥抱有将近一分钟。
他贴心的为她披上外套,师仪莎笑着拿走他手里的那束蓝色妖姬。
她离开,他疲累的靠着帕加尼的车身,低着头,开始摆弄他的手机。
不出意外,一定是在处理他忙死人的工作。
温优度那一刻,心里堆满了猜想,放在以前,她宁愿自欺欺人不去验证,唯有今天,她犟着脾气一定要一个结果。
或者说,是给她自己一个真相大白的解脱。
她从随身包里掏出手机,手指冻得通红,她却像忘了自己怕冷般,一个一个联系人划过去。
她看到靠车站着的喻京南接通了电话。
她听到手机听筒里他一如既往的公事公办的简洁语气。
“在哪里?”
“喻京南,我想告诉你一件事。”她自己都没有发觉她的声音沙哑。
她看到他低着头,白色的球鞋划拉着地上的雪粒,有一瞬间的停顿,随后动作随着他的声音继续……
“嗯,你说。”
天上飘起了小雪。
“我喜欢你。”
她看到他划拉着雪的球鞋停下,他一动不动的低着头,保持着那个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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