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疏在这一刻,突然意识到,周时其实无时无刻都在人前是维护她的。
明明她本就是一身不堪,但是周时容不得别人说白疏一句不好。
周时本不是刻薄的人,即使有时会不顾别人感受讲话,但是远没有今日这样咄咄逼人。
白疏鼻头有些酸涩。
鼻腔里钻心的疼,就和冬天起床时,鼻炎发作时那般难受。
她想,自己是感动的吧。
哪怕知道自己不会轻易去喜欢周时,但是周时能为她做到如此,白疏也是沉浸在这种被维护的感动里。
白疏忘了周遭的人,也没有在意别人的目光。
她抱着周时的胳膊,小心翼翼地依偎在他的身旁,发出的声音有些呜咽,“周时……”
白疏内心有太多想说的,却始终组不成一句完整的句子,最后只是弱弱地喊了一声周时的名字。
她想,周时应该是懂她这个瞬间,也曾被他真的打动过的。
所有的视线汇聚在他们的身上,原本有些诙谐的场景,显得更加滑稽。
周时第一次感受到,白疏是在有朝着他靠近,起码她是出自真心地和他撒了个娇,而不是为了演给谁看。
他侧头装不出冷酷,连一贯的刻在脸上的坏笑,也都扯不出来了。
周时满溢着宠溺,还有他的受宠若惊,轻轻地在白疏的脑袋上,落下一个安抚的亲吻。
一点不热烈,但是带着周时最深沉的爱。
“小孩儿,你什么都不用说,我能看懂你的眼睛。”周时前所未有的,在其他人的面前,展现他仅有对白疏的温柔。
除了周时,屋子里的人,没有人知道白疏生了不大不小的情绪病。
眼下白疏和周时的这些行为,周老爷子看来是小夫妻的情不自禁,带着年轻独有的大胆和温暖。
不过在陈柳姐妹二人来看,白疏就是妥妥的一朵大白莲。
两姐妹交换了个眼神,也不知道她们眼神交流了什么,再次将矛头对准了白疏。
柳暖暖当了出头鸟,“以前觉得周家再怎么说,也是蓉城独一份的,今天看来家风也不过如此,老老小小的都是色令智昏。”
不愧是有认真读过书的文化人,连骂人都这么有文化,还是四字成语。
周时被突然出声搞得很不悦,再见白疏迅速从他身旁撤离,这种不悦就直接体现在了他的话语里。
“柳家倒是好家教,教育的孩子,就是来破坏别人家庭的吗?”
说完。
周时拉着白疏站起来,居高临下地盯着他老爹,“周家就找了这么些不知好歹的东西,当商业合作伙伴?”
周老爷子干咳两声,“我和陈家合作的时候,你还没出生。如今我年纪大了,你要是觉得不合适,你就合适的换掉,搞这么严肃做什么?”
三言两语,陈家就把周家合作伙伴关系,直接被拉入了黑名单。
陈冰冰没有想到,周时居然动真格,“周时,我陪了你那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你就这么不念旧情?为了一个不干不净的女人,要和我们闹成这样?”
话说得很暧昧,也很尖酸刻薄,陈冰冰猜想白疏肯定会乱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