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夏愣了愣,下意识道:“我留下来过夜,不会被其他人说吗?”
阎政扬看着她低沉道:“谁敢说你?况且,除了小刘,没人知道你在这里。”
“可、可是你这里,只有一张床……”冬夏不自觉结巴起来。
阎政扬看到她跟受惊的的兔子一样,唇角不经意上扬,泛起一丝玩味,凑近在她耳畔轻声道:“白天是谁说,想跟我一起睡觉的?”
冬夏涨红了脸,指尖攥着衣服下摆,一时有些羞愤。她那是,在逗他开玩笑好吗?!
虽然知道他不行,但她还没做好跟他这么快同床共枕的准备啊啊。
阎政扬轻笑道:“骗你的。你亲我一下,我睡地上。”
“诶?”冬夏忙道,“这个天气睡地上会着凉的,要不你还是送我回招待所吧……”
“明天你就要走了。”阎政扬微微蹙眉,平静的声音有了一丝转变望着她,黑如深潭的眼底,竟隐约可见几分委屈,“你不想跟我多待一会吗?”
冬夏:“行……我留下来还不行吗?”
“就是…你不许睡地板,得和我一起睡床上!”她双颊坨红,凑近飞快地亲了他一下。
阎政扬却拒绝了,摇头一本正经道:“不行,我怕我忍不住。”
冬夏:“……”
她才不信嘞!
但不管她怎么说,阎政扬都不同意跟她睡在一张床上。这让冬夏也不禁感到有些挫败,是她太没有吸引力,还是他的定力太强?
“我去外面打水洗漱。”他说着去门外接了一盆雪回来,放在炉子上烧热。在北大荒的冬天,这里家家户户都这么用水。毕竟零下几十度,水管早就冻住了。
冬夏刷牙洗脸,他又接了一盆水来给她洗脚。
冬夏看着搪瓷盆瞪大了双眼,因为她刚才亲眼看到……“这不是你用来洗脸的盆吗?!”她吃惊着,不敢把脚放进去。
阎政扬却强硬地抓着她纤细白玉般的脚踝,按进了热水里。
“条件有限,谁也别嫌弃。”他淡淡道。
冬夏:“这……”
反正她是受不了别人用她洗脸的盆洗脚。
阎政扬却一副浑然不在意的样子,蹲在地上仔细给她洗完脚,又拿毛巾擦干净水渍,确定她香喷喷的脚丫子都捂暖了后,才给塞进炕上棉被里。
“早点睡吧。”他给她掖了掖被角,然后在地上给自己铺床。行军的动作很迅速,他关了煤油灯,很快进入到就寝状态。
冬夏转了个身,在夜色中看着他的睡姿,军人惯有的板板正正,双手交叠搭在小腹上,标准得让人感觉他在睡眠中也是时刻紧绷着的,在等待军号角吹响。
房间里陷入安静,只有外头沙沙呼啸的风雪声,以及他平静均匀的呼吸。
许是第一次跟他待在这样的封闭空间里过夜,冬夏一时有些睡不着,眼珠一转,便佯装打了个喷嚏。
“啊——嚏!”
她还打了个哆嗦。
阎政扬立刻坐起身,看向她严肃道:“你被子没盖严实?”
冬夏缩成一团,弱弱道:“政扬,我好冷……你上来抱我睡好不好?”
她湿漉漉的杏眸,在黑暗中格外潋滟动人。
哪个男人受得了这种诱惑。
阎政扬喉结滚了滚,嗓音沙哑道:“你别后悔。”
冬夏一梗脖子道:“我才不后悔!”
他半眯起眼,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像是在死死压抑着什么,就这样倾身覆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