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家伙。
这根本不像是吃年夜饭的氛围,反倒是一个即将破产的公司在给员工开最后一次告别大会。
反正自从柳长生说完这些,院子里那些比较年轻、辈分比较低的仙家们就有开始掉眼泪的了,几个女仙家甚至哭出了声,连那些不能化形的小动物都在跟着抹泪儿,尤其是几只黄鼠狼跟刺猬,它们哭的那叫一个伤心啊。
小风一吹,寒意略过,再配上这哭声,怎么看都觉得萨满教马上就要完犊子。
柳长生也不阻止这些仙家们表达情绪,端着酒杯,在原地站了快两分钟。
眼见气氛烘托的差不多了,他忽然话锋一转:“好了各位,现在哭丧还为时过早,道家有句话叫不破不立,破而后立,我觉得祖灵的消亡非但不是件坏事儿,反倒是给了我们萨满一个涅槃重生的机会。”
“尤其是结识了段阎君之后,我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想法。”
柳长生端着酒杯看向段天:“前辈,我敬您一辈。”
“言重了,家主言重了。”
以段天的身份,这种场合他至少经历过万八千次了,看柳长生敬自己酒,他很自然的端着酒杯起身:“我只是用自己的经验给出了一些建议,这点微不足道的小事不值得家主这么客气。”
“应该的,您是前辈,又是冥府阎君,于情于理这杯酒都应该先敬您。”
柳长生双手举杯:“我先干为敬。”
之后他端着酒杯一饮而尽,但我是有点犯困了,又凑到青青耳边:“啥时候吃饭呀?都饿了,一会儿饭菜都凉了。”
“你怎么就知道吃呢?我爸说正事儿呢,好好听着!”
青青又白了我一眼。
话是这么说,不过她后来寻思寻思,又皱着眉头问我:“刚才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啊?”
“什么怎么回事儿?”
“就是申公序那一招,我看他好像就是抬了下手,紧接着那些灰仙同一时间全都消失了,他是怎么做到的?”
青青偷瞄了一眼申公序:“从来没听说过这种法术啊,一息之间解决掉这么多对手,还不带丝毫烟火气,这本事就算我爸借用了祖灵之力也做不到。”
“嗨,我还以为多大事儿呢,这有什么好惊讶的?”
虽说我也不知道申公刚才是怎么做到的,但当着青青的面儿,我肯定得装装犊子:“巫延续几十万年,那些大巫们创造出来的法术多的是,我只是学了个皮毛,有很多神奇的东西我也不知道。
但申公不一样,他脑子里有申公家这么多年来的传承,偶尔弄出来个你理解不了的操作很正常,别太惊讶,还是琢磨琢磨啥时候吃饭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