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穆宁从文华殿处理公务回来,听到殿内欢呼雀跃的声音。
小太监笑着道:“听这声音,是世子在逗皇太孙呢。”
阮穆宁脚步停了一下,身后簇拥他的太监也急着刹住脚步停下。
他抬手道:“你们就在这里。”
太监便看到他一个人往正殿去。
到了台阶上,阮穆宁透过琉璃门,看到宁晚桥笑靥如花,一直都只会微笑多一些的阮思言,眼睛笑成一条缝。
殿内的宁晚桥看到阮穆屹把阮思言哄得那么开心,估摸着也玩累了,让宫女给他们两个上茶喝。
阮穆屹喝了一杯,看到阮思言笑红的脸粉扑扑,用力去捏,还拉扯了一下,最后感叹道:“手感挺好。”
把阮思言痛得哇哇叫,委屈地道:“母妃……”
宁晚桥忙安慰他:“一会儿让你父王教训他。”
阮穆屹笃定道:“你父王舍不得。”
“谁说舍不得?”
阮穆宁走进来,阮思言立即就朝他扑过去:“父王……”
阮穆宁抱起他,坐到椅子上,说了件让人出乎意料的事情。
阮知桑要留在京城当质子。
“她哭傻了?”阮穆屹气道。
质子在京城锦衣玉食,但终身被监视。
阮穆宁说:“方才在御书房,她跟皇上说想留在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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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宁晚桥沐浴后上床,看了会儿书,见阮穆宁也沐浴好了,便把书放到床头柜。
这段时间因为太后葬礼的事情,他们两个一直在慈宁宫披麻戴孝,没有好好说过话。
他一上来,宁晚桥就抱住他,关心道:“太子这几日心情是不是很差?”
阮穆宁低头亲了亲她额头:“生老病死免不了。”
宁晚桥抬头看他:“那以后我要是先太子走了,太子会不会很孤单?”
阮穆宁看到她眼中一抹暗光,抚摸她的脸,“你若老了,我自然也老了,独活不了多少时日。”
宁晚桥又道:“万一太子先我一步走了,这么大个皇宫,我肯定会觉得孤单。”
他抬手摸了摸她的眉眼,视线含着珍惜和压抑:“我说过,你活一日,我活一日。”
“好。”宁晚桥笑道,“太子可不许骗我。”
阮穆宁搂她入怀。
却把她抱得有点紧,但又能正常呼吸,不会难受。
他有些奇怪,但宁晚桥很快就在他特有的淡淡的花草香中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