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时,康氏把自己决定去边疆的事跟安武侯和儿子说了。
宁司宸最先反对:“母亲,此去路途遥远,您能不能到那里是个问题,更别说身体受不受得了了。”
宁司庆道:“让她去吧,她着魔了似的。”
安武侯冷淡地道:“你去之前,我会给你一纸休书,别到时候把安武侯府拉下水。”
安武侯的话让康氏惊愕,随后她愤怒地道,“怡姐儿就不是侯爷的女儿了?”
“大皇子毒害皇上,摄政王没有将他们杀了,已经是恩赐。你还背着我们入宫去求情,是觉得我们有十个脑袋来砍不成?”
安武侯越想越觉得早晚要被康氏害死,“明日我便召集族人,把你休了。”
闻言,康氏脸色煞白,忙又软下语气求道,“侯爷,我辛辛苦苦管理侯府,生了几个孩子,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如今怡姐儿受苦受难,我已经够苦了,侯爷这个时候休了我,这是把我置于何地?”
“我置你与何地?”
安武侯狠狠摔下筷子,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在这之前,你做的那些事,我什么时候追究过?最多禁足。今天你竟然敢去摄政王面前求情,要跟乱臣贼子勾结在一起,这如何能忍?你想死,别拉着我们整个安武侯府陪葬。”
宁司宸道:“父亲,母亲也是疼怡姐儿,一时做了糊涂事。”
“一时糊涂?”安武侯指着康氏,“你说你是一时糊涂,还是把别人当傻子?今日我若不休妻,明日我们全都被连累了。”
康氏立即下跪,“侯爷,你不能这么做,你不能这么做。”
她要是没有了安武侯府主母的身份,日后还怎么生活?
宁晚桥是摄政王,外人不知道她跟宁晚桥关系不好,至少都会看在宁晚桥的份上,给她几分薄面,让她坐在主位。
如果她被休了,回不了娘家不说,圈内的夫人都会嘲笑她。
不行,她不能被休,不能被休。
“侯爷,我错了,我不去找怡姐儿了,不去了。你不能休了我,你不能休了我。侯爷,我真的错了,你不能休我,你不能…”
—
翁老爷子带着自己的儿子和孙子们,在翁家的祠堂祭祀。
上完香,他跪在蒲垫上虔诚磕头。
“我苦心潜行,步步为营多年,为的是有朝一日,为翁家儿孙夺得皇位。今日若成,则家门荣光。若败,则愿早登极乐,超脱生死。”
祭祀完后,翁老爷凝重地跟大儿子和二儿子进书房密谈,商讨即将到来的重大行动。
宁晚桥出宫到太夫山这一段路,有三千护卫兵护驾,而在太夫山上严控的卫兵有六千余人。
如果会合,就有九千兵力。
而他们有七千精兵。
所以,他们打算在宁晚桥去太夫山的路上,用一小部分兵拖住这三千护卫军。
再用主力军去太夫山上刺杀宁晚桥,保证一击必中,得到压倒性的优势。
前两日,主力军已经秘密潜伏在太夫山附近,等待最佳的出击时机。
这些士兵都是经过精挑细选的精锐之士,他们每个人手上,都有巧匠制作的弓弩。
弓弩小巧精致,可以藏在袖中,单手就可以操控。
它还可以一箭射穿百步之外士兵所穿的盔甲。
箭头上都用毒药浸泡过,只要射中,立刻就会丧命。
—
春耕祭祀的前两天,太后命太监过来,请宁晚桥去慈宁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