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晚桥看了一眼账目,心中大概有了个了解,把册子交给秒凝。
于是起身,把炖好的银耳百合羹,放到食盒里,提着往阮穆宁的书房去。
阮穆宁正在书房看工部递过来的灾后重建预算账目。
此时夜已经深了,按理来说,他应该回去睡了,只是灾后重建一事紧急,万一宁晚桥好奇他为何如此早回房中睡觉,不处理正事?实在不好编借口。
故而,他决定等宁晚桥睡着后,子初再回去睡觉。
没想到锦标进来报:“太子妃提着食盒来了,在外面求见太子。”
阮穆宁问:“太子妃提着食盒?”
“回殿下,太子妃手里确实提着食盒。”
宁晚桥进来后,打开盖子,里面是一碗清透的银耳百合羹,一股清甜的味道扑鼻。
宁晚桥端起来,放到他面前:“今日的灰尘其实是烟尘,太子把手帕给我,自己却没有遮挡物,日后多喝银耳百合羹,可以清润肺部,减少咳嗽和喉咙瘙痒。”
阮穆宁眼底惊喜,宁晚桥对谁都是恰当的礼貌。
今日递给她手帕,阮穆宁并没有想过,宁晚桥会半夜给他送银耳羹。
他拿起碗,安静地喝完,放下碗了,才道:“我们结盟,若是这些事你不愿意做,不必强求便是。”
宁晚桥压低声音:“既然是结盟,戏自然要做全了。太子今日在众人面前维护我,我也投桃报李。而且,我还有一事,想与太子商量。”
“你说就是。”
“今日大臣们都在,我不方便说。”宁晚桥在脑子里斟酌了一会儿,“我想把被烧的学堂扩建。”
阮穆宁疑惑:“学堂扩建一事,为何不能当着他们的面说?”
“若是单单只把学堂扩建,自然是可以当着大臣们的面说。只是,我想把扩建的一部分,分出来变成女子学堂。”
“女子学堂?”阮穆宁不解,“女子们会在自家的族学学习,不会到学堂来。被烧的学堂是朝廷办理,给一些上不起学,又想读书的人学习科举的。”
而只有男子才能参加科举考试,是以,女子学来并没有多大用处。
宁晚桥道:“女子学堂也是为了让想学习,但是没有钱读书的女孩子上学的。”
阮穆宁提醒道:“吃不饱穿不暖的人家,哪有精力学习?他们一睁眼,想的是如何解决今日的口粮,而不是今日要背多少首诗,认多少个字。这些都是在丰衣足食后,才会考虑的事情。”
“太子所说的,我自然是知道的。”
宁晚桥道,“女子自然也要认字学习,然而我想办的学堂,是以实业营生为主。”
阮穆宁瞬间明白了宁晚桥的意思:“你的本意,是想让她们获得自力更生的能力,再认识一些字?”
宁晚桥点了点头。
阮穆宁看了她一眼,什么也没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