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氏让丫鬟带宁晚桥到厢房。
秀茶帮她放下绾起的发髻,梳了个凌虚鬓。
又换了桔黄底镶银绣如意云纹对襟褙子,灰色百褶裙,丽水紫磨金步摇,耳朵上带着金海棠垂珠耳环。
比起以前的稳重端庄装扮,现在多了一丝俏丽。
安氏、蒋氏几人看到她恢复了未婚女子的装扮,脸上笑意又加深了一些。
蒋氏道:“若是那些少爷公子们看见了,指不定迷得走不了路了。”
安氏、沈氏、元氏也夸了一通。
不一会儿,她们便去了宴客的中厅。
太夫人和卫明渝也在里面。
她们坐下之后,就寒暄起来。
蒋氏笑着道:“二少爷真是个有孝心的。哪个府中的少爷,闲着没事不是往外面跑。二少爷却是在府中陪老夫人聊天。”
太夫人道:“也就今天。往日他不是在书房,便是闲不住去衙署处理公务的。”
宁晚桥看了眼卫明渝,他正好看过来。
宁晚桥便对他笑了笑,他也点了点头。
说起来,宁晚桥对他也算熟悉。
帮他处理过伤口,在幽谷庄和探春宴上也聊过,卫明渝是个难得的品貌端正的世家子弟。
太夫人平日只从安氏和陈国公夫人嘴里听到宁晚桥的事,今日见到宁晚桥,倒是觉得宁晚桥面相比她想象中的好,是个有福气的人。
太夫人道:“宁小姐真是好面善,老妇看了,喜欢得很。”
安氏笑道:“我就知道祖母会这么说。在幽谷庄时,几位姐姐看见宁小姐,跟祖母的感觉是一样的。”
沈氏道:“医术也好。我们这些人身上的病痛,都是她治好的。”
宁晚桥道:“太太们谬赞了。”
卫明渝道:“祖母最近身体抱恙,不如趁此机会,宁小姐也帮祖母诊治一二。”
太夫人道:“早就听闻宁小姐医术厉害,那就麻烦宁小姐帮我这个老妇把把脉了。”
宁晚桥帮太夫人把过脉后,道:“老夫人胃部胀痛,有时痛如针刺。遇热则缓解。饮食喜热,若吃了生冷食物,则胃痛立刻发作。”
卫明渝道:“正是。祖母食欲不振,饭量少,时常乏力,怕冷。口中有黏腻感,不渴。”
宁晚桥点头,道:“老夫人面色萎黄,脉象沉弦。是寒邪侵犯胃肠,兼见血瘀之象。”
太夫人道:“宁小姐说得对。老妇胃痛是去岁时,受冷引起,今年一月开始加重。府医和御医都看过了,吃了许多药,还是不见好转。
宁晚桥道:“只要温胃散寒,兼活血化瘀,病痛自然消除。”
太夫人见宁晚桥小小年纪胸有成竹,气势不比宫里的御医们差,犹豫几番,便道:“如何用药?”
宁晚桥便写了个方子,交代道:“先吃三剂,若是感觉好,再按照此方吃四剂。”
卫明渝道:“七日后可还要复诊?”
太夫人心道,自己这孙儿,如此相信宁晚桥的医术。也不知吃完三剂药对不对症,便已经问起七日后复诊的事了。
宁晚桥道:“若是吃了三剂药后,没有好转,我三日后再来。若是吃三剂药有好转,我便七日后再来替太夫人复诊。”
卫明渝道:“有劳宁小姐了。”
替太夫人诊治完,安氏又请她们几个到花园品茶闲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