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嫂溺,叔援之以手,权也。”
阮穆屹笑道:“她倒是个胸襟宽阔的人,若是到外边说去,只怕世人要朝她扔鸡蛋了。”
阮穆宁道:“所以,她让我保证,替你看病之前,要保证她的安全。”
阮穆屹问道:“她可知道太子的身份?若是知道,只怕有所图。”
阮穆宁道:“想必是不知道的。若是知道,她应当会向我行礼,眼中也会露出胆怯,而不是现在的坦荡坚毅。”
阮穆屹惊讶,太子如此赞赏她,想必这位女医定有过人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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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宁晚桥醒来,庄子里的丫鬟端了两套衣裳过来。
上等的布料,花纹也十分文雅,跟她平日穿的端庄大气不同。
阮穆宁送来的衣裳,一看便知道是未出阁小姐穿的。
宁晚桥大概明白了阮穆宁的意思。
要她隐去太太的身份,把自己当成未出阁的姑娘,这样也好方便一些。
特别是不能让贵客知道她是平昌侯夫人。
宁晚桥让凡霜帮她梳妆打扮,用了早饭,便跟着庄子里的丫鬟来到正堂。
一进去,便看见阮穆宁坐在主位,左下边是一位长相俊朗的十七八岁的公子,他坐在四轮椅上,宁晚桥忽然明白阮穆宁求她帮什么忙了。
阮穆宁道:“宁小姐,这是我的朋友,屹公子。”
宁晚桥对他点头,行礼,道:“阮公子昨日让我帮忙,不知是什么忙?”
阮穆宁道:“想必宁小姐也看见了我好友的双腿。他出了些意外,如今双腿不能走路,请小姐替好友诊治一二。”
阮穆屹印象里的女医,是已经成婚育有孩子的妇女,看到宁晚桥的样子,不过十七八岁的姑娘,医术竟然能入得了太子的眼?
宁晚桥恭恭敬敬道:“屹公子,可否拉起裤脚,让我查看一二?”
“啊?哦。”阮穆屹差点没反应过来宁晚桥在叫他,男女有别,宁晚桥坦坦荡荡,他却别扭起来,手上像绑了重物,拉不动裤脚似的。
一旁的阮穆宁道:“锦标,你帮帮屹公子。”
阮穆屹难为情,却是不愿意别人搭手的,自己心一横,拉起裤脚,露出双腿。
他的双腿红肿,有些伤口溃烂、流脓。
宁晚桥上手摸了一下他的双腿,又让他伸出手来,把把脉。
阮穆屹一直在心里做建设,默念女医和御医没有任何区别,都是治病救人,佛祖在世。
是以宁晚桥摸他的双腿时,也只道是寻常诊治,不是在干那些个龌龊事。
宁晚桥把完脉后,说道:“伤有些严重,有些地方化浓见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