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一声,太夫人气得重重拍了桌子,怒瞪着宁晚桥,额头上的青筋随着呼吸一鼓一胀,已经是怒到了极点。
宁晚桥眼睛在曹姨娘和陈妈妈的身上转了一圈,冷笑道:“这个家,到底是谁放肆?”
“你……咳咳咳……”老夫人没想到她去一趟寺庙回来,宁晚桥便成了这个无法无天的样子。
老夫人跟侯爷相依为命,什么都是她说了算,从没被人这么指责过,顿时气得直咳嗽。
宁晚桥却没有半点动容:“我实话实说罢了。太夫人敢说,自己刚才的判断没有偏见在里面?曹姨娘污蔑我在先,我不过是据理力争。而老夫人却只听曹姨娘一面之词,莫不是有意纵容妾室挑战正室的权威?”
老夫人刚缓过气来,听到这话,差点又被气得晕过去。
嬷嬷很有眼力见地帮老夫人抚背顺气。
老夫人捂着自己的胸口,怒道:“你个大逆不道的毒妇,我当初就不该同意你进门,果然是个不忠不孝歹毒的东西。今天说什么,我也要让侯爷把你这个贱妇给休了。”
女人一旦被休弃,名声就坏了。
被世人耻笑,娘家面上无光,还会连累家中未出嫁的女子,低人一等。
被休的女人,这一生也别想再过安生的日子。
因此,很多人便是死了,也不愿意被休。
太夫人原本以为,宁晚桥听了这话,必定会服软求饶。
而宁晚桥听了,还是满脸的平静:“只要老夫人能说服侯爷休了我,我一刻都不耽误,马上离开,绝不赖在这肮脏的侯府里。”
太夫人没明白宁晚桥为什么这么说。
忽然又想到府里的管事跟她说,曹氏小产当日,侯爷放过话,要休了宁氏,还要关宁氏禁闭。
只不过没到两天,侯爷便不再提这件事情了,还亲自去药房和厨房一趟,让人好生照料宁氏。
老夫人明白了,这宁氏以为侯爷爱她,所以有恃无恐。
自己生的儿子,自己最了解。
殊不知,这不过是侯爷性子软罢了。
原先只是吓唬吓唬宁氏,现在老夫人倒真的生出几分将她休掉的想法来,免得将来祸害了侯爷。
老夫人冷冷瞥了宁晚桥一眼,讽刺道:“你莫不是以为有侯爷护着,就有恃无恐?侯爷不过是性子软罢了。只要我这个做母亲的发话,他决不会违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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